双向四车道的大马路,路边的绿化带种着花花绿绿的花,路边接连杵着高楼大厦,季怀邈突然有种进城的感觉。算算时间,季怀邈有八年多没在津连港生活。他离开的时候,新区在他的印象里还是偏僻的荒地,没想到现在已经建起来了。阮林笑起来,解释道:“房子是盖了不少,人气还不太旺。”季怀邈停好车,跟着阮林一起上楼。这个小区很新,这间民宿的装饰透亮,家具配置也不陈旧。阮林熟练地走进各间屋子开窗通风,招呼季怀邈:“你坐沙发,干净的,我才打扫过。哎呀,水忘了拿上来了。要不烧点开水喝?”季怀邈哭笑不得地说:“我又不是你客人,你怎么安排上我了。你忙你的,需要我帮忙吗?”阮林也跟着笑起来,推着季怀邈一起坐在沙发上。阮林从包里拿出几套卡纸,季怀邈顺手拿起最上面那份,把阮林吓一跳:“哥,你先放着,这玩意儿脆啊。”季怀邈跟着他的叫声抖了下,连忙又放回去了,嘴上结巴着问:“这…这是啥?”阮林松口气,支起身子,取过被他剪得弯弯曲曲的纸,几下撑起一个形状,他把手伸到季怀邈面前,说:“你瞧瞧这像啥?”蓝色的外貌,背部鼓起弧线,一条翘起的尾巴,嘴上竟然还连着个泡泡。季怀邈说:“海豚。”“可以。”阮林沉声称赞道,“有眼力,比争先同志强多了。”季怀邈笑笑,问他:“那阮爷爷说是啥?”阮林嫌弃地一撇嘴:“他说是大蝌蚪。”季怀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起初,季怀邈以为这就是个立体剪纸,但阮林又从包里摸出个小灯泡,塞进小海豚的“肚子”里,等亮起之后,小海豚像是活泼起来,顿时有了声色。季怀邈反应过来,这是个小纸灯啊。阮林站起身,把小海豚放在电视旁边,小海豚仰着头,像个报幕员。季怀邈的眼神追随着阮林,看他忙前忙后,客厅放一只海豚,主卧放海星,次卧放河马。看着看着,季怀邈的思绪远了点,等阮林转了一圈回到他面前,还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手时,季怀邈眨巴着眼睛看向阮林,急促地问他:“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天天也会这样开心,一个人很充实地生活?”看着对面人的眉眼,阮林怔愣几秒,然后他垂眸,像是在思考。再次看向季怀邈时,阮林的眼睛里,是肯定的光亮。“那我还是希望你回来。”阮林说。季怀邈大口呼着气,如同卸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他双手握拳放在腿上,看着阮林,扬起唇角。阮林喜欢看季怀邈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是这种温柔而专注的神情,阮林抵挡不了。他绕过去,把季怀邈拉起来,飞快地说:“走走走,咱们还有两家得去呢,快来不及了。”
季怀邈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看这太阳,这会儿不过十点过,不用这么着急吧。往清海花园开的时候,季怀邈问了阮林几个关于民宿经营的问题,阮林就打开话匣子讲起来了。“开民宿只有两天最开心,开业 孜然出国前,季怀邈还有两天班要飞。第一天的傍晚,机组准备飞下一段。他们此刻几乎到了祖国的最北方,这里的雪花已经飘了好些天。“小季,你让拖车别走,我们快推出了。”机长急匆匆地跟季怀邈说。季怀邈联系机务,但是他们更着急。天气预报说再过一个小时要下大雪,机组担心机场会关闭,都在抢时间。机长给季怀邈比了个手势,季怀邈说:“我们放行了,先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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