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眼睛。”季怀邈冷冷地说。胡诚野来劲了:“喝醋了吧你。”季怀邈一点不客气:“吃多了吧你。”“嗝—”胡诚野非常配合地给自己配了音。季怀邈懒得理他,走出卧室,轻轻给寻寻搭上毯子。小姑娘侧头睡着,脸被挤得肉嘟嘟的。季怀邈点了点寻寻的脸,笑了笑。下午,把桌上的菜一撤,饭桌变牌桌。这不管多熟的人,一上牌桌,瞬间都是敌人了,谁也不让谁,就为了赢。寻祁瑶打牌技术极好,一下午没少赢,赢得还大都是胡诚野的,把观战的阮林逗得笑哈哈的。胡诚野一边给几个赢家发红包,一边吸着气:“这趟津连港来的,真是赔大发了。”尽管他们都很忙,但是大家都不想辜负春天,于是约了后面有时间一起去游乐场玩。一听去游乐场,寻寻高兴地蹦起来:“游乐场,我要去!妈妈都说了好几回了,也没带我去。”“好好好,带你去。”寻祁瑶给寻寻整好外套,小姑娘箭一样往前冲,跑走了。来的时候,太阳当空照,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等车的时候,寻祁瑶走到季怀邈身边,问他:“定下来了?”季怀邈看向前面不远处,阮林摘了几朵野花,用狗尾巴草扎成一捆,送给了寻寻。寻寻举着小花束,开心地转圈圈。季怀邈笑起来,眼神里尽是温柔,他点点头:“我会好好对他的。”寻祁瑶看着季怀邈,过了会儿才说话:“我离婚这点小事,都遭了不少白眼,你们这条路,只会更难。”“我知道,师姐。”季怀邈还是笑着,他坦然地看着寻祁瑶,“关关难过,关关过。”寻祁瑶了解这个师弟,沉稳,心里有数。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句:“那孩子呢?你们如果以后想要孩子了怎么办?”风吹过,带了点凉,季怀邈穿着件毛衣就下来了,他双手握拳,然后又松开。“没有这个如果,我有他就够了。”“师姐,孩子,就像你说的,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不能确保他们幸福,只是为了我们自己,带他们来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而且。”季怀邈笑了笑,开玩笑的语气,“我俩,谁生啊?”这话别人也许别人听不懂,寻祁瑶太懂了。她现在考虑所有问题,第一件是就是寻寻能不能够快乐。寻祁瑶抬手拍拍季怀邈的肩膀,轻声说:“加油。”送完客人,季怀邈牵着阮林,沿着海边步道慢悠悠地晃着。明天又要开始工作,季怀邈希望今夜再长一点,他能够在阮林身边再待久一点。阮林拉着季怀邈的手抬得高高的,再拽着抻到后面,荡秋千似的。
季怀邈侧头看阮林,看他上扬的下颌,带笑的眼角,高兴的神采直白地写在脸上。看阮林开心,季怀邈跟着笑起来,他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阮林不停地讲着话,季怀邈听着。那时候,季怀邈时不时会走神,可现在,他一句都不想漏掉。回到家,阮林把中午剩的菜热了热,又煮了盘饺子,两人在餐厅暖黄的灯光下,吃着简单的晚餐。一个人吃饭,得放个视频听着,不然太冷清。这两个人吃饭,可就不用了,吃一会儿说一会儿,拉长了整个吃饭的时间。阮林正说在兴头上,家里的门突然被“哐哐”敲了两下。季怀邈先转过头去,阮林顿住,然后门铃又响起来了。季怀邈起身,走过去开门。“哎哟,上回你说了密码,我忘了。”姥姥抬头看着季怀邈。姥爷推了下姥姥,说:“她还在这儿瞎按,我说再按就锁定了。”阮林也走了过来,给姥姥姥爷拿拖鞋。闻见饭香,姥姥走到餐厅:“哎哟,吃得够丰盛啊。”“都是剩菜。”季怀邈说。姥姥没停,看了厨房,然后又溜达到卧室和书房,跟视察似的。季怀邈和阮林对视了一眼,阮林拍拍胸口,季怀邈懂他的意思,是说还好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季怀邈跟上姥姥,姥姥嘀咕着:“你俩这弄得跟过日子似的。”“吃喝拉撒睡,那可不就是过日子么。”季怀邈轻快地说。姥姥回头看他一眼,觉得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这几天天好,记得晒晒被子啊。”姥姥走出卧室,找了这么句话。姥爷和阮林坐在沙发上,爷俩不知道在交流什么,阮林举着手机给姥爷看,姥爷笑得前仰后合的。姥姥走到阳台,看到晾衣架,惊怪地说:“我早上还在跟你姥爷念叨呢,你这就买上了。”“嗯。”季怀邈看他姥姥,“扣子也说这几天太阳多,买个架子好晒衣晾被。”年事已高,姥姥难免有些驼背,但她还是努力直起身子,收起笑容,看着季怀邈。作者有话说:周末愉快朋友们!感谢在2022-04-14 18:56:28~2022-04-15 18:5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驴小兔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红果看着自己高瘦的外孙,姥姥觉得季怀邈回来这半年,有些事情有意无意地被她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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