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沈千月先是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躺回床上,才道,“大夫说你是气血不足,又淋雨受了寒,才受不住晕了过去。”
从玉垂下眼睛,半晌没说话,许久才轻声道:“我是不是拖累你们了?”
沈千月温声道,“你别多想,先把身体养好。”
小二敲门,送进来一碗姜汤。沈千月端在手上,将勺子递到从玉的嘴边,“祛寒的,趁热喝了吧。”
沈千月竟然会亲自喂他?
从玉颇觉惊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像是有些紧张似的低下头,小口将这勺姜汤含进嘴里。
沈千月看着从玉乌黑的发旋,觉得他乖巧的模样有点像之前自己养过的一只小猫。
喝汤的过程中,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沈千月将勺子递过来,从玉便配合地张开嘴,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以及勺子偶尔碰撞碗壁的声音。
喂完姜汤后,沈千月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从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他的头还有些发热,躺在床上,很快就有了朦胧的睡意。
那边沈千月的情况却很不好。
今日没有从玉的血,那烦人的魅毒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便又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起来。
沈千月额角不断溢出汗珠,全身都热得吓人,尤其是身下那处地方,陌生的情潮来势汹涌,几乎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死死地咬住唇瓣,很快就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神智稍微清明了一些,沈千月步履匆匆地走到桌边,想要给自己倒杯凉茶冷静,手一抖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这样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隔壁的南宫珏和段容华。
南宫珏一赶来就看见了沈千月狼狈的模样,他当即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沉声道,“魅毒又发作了?”
沈千月脱力地点了点头,他闭着眼睛,从脸都脖子都染上了艳丽的红色,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桌角,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
段容华见不得沈千月这么痛苦,心里又担忧又着急,转身就要去找从玉。
沈千月叫住了他,“你去做什么?”
段容华:“找从玉,取他的血来给你解毒。”
沈千月:“他身体刚受寒。”
“那能怎么办!”段容华语气微微加重,一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这毒是他下的,本就应该他来解,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沈千月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连声音都有些虚弱,“别去找他,让人打一桶冷水来。”
“千月哥哥!”
沈千月:“听话。”
段容华还是不甘心,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宫珏,示意他说些什么。
南宫珏看着强自忍耐的沈千月,又想到了从玉那张被雨水淋湿的脸,他握紧拳头,眼底的情绪几经变化,最后变为幽暗。
他对段容华丢下一句,“照顾好千月。”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从玉还没休息多久,又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南宫珏的脸色是一贯的冷酷,没有和从玉废话,言简意赅道,“千月的魅毒发作了,需要你的血。”
他把自己腰间的匕首摘下来,丢给了从玉。
从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计较南宫珏的态度,他神情微微凝重,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从少年纤细的手腕处不断流下来,用一个碗盛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玉的脸色越发苍白。
南宫珏才知道一碗血原来要放这么久,他的目光凝在从玉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划痕上,心不知道为什么颤动了一下。
从玉放完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碗递给南宫珏。
南宫珏接过碗,他本来这时候就应该走的,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从玉笑了,神色全然坦荡,“说什么,毒本来就是我下的。”他催促道:“你快些回去,别浪费时间。”
南宫珏最后深深地看了从玉一眼,转身离开。
送走南宫珏后,从玉连伤口也没顾得上处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团,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第二日醒来,天光已然大亮。
从玉感觉自己的脸色好了不少,烧似乎也褪下去了。他简单梳了一下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便准备下楼和沈千月他们会和。
许是缘分,他刚出了房门,就和隔间的段容华撞了个正着。
段容华依旧穿得富贵逼人,走起路来一身金银玉饰叮当作响,他见到从玉,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难得没有像之前一般出言嘲讽。
从玉见到段容华眼下浓重的青色,心里却颇觉新奇。
在他看来,段家这位小公子光长个儿不长脑子,心大得让人叹为观止,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让这位晚上睡不着觉。
这间客栈的生意十分不错,偌大的一楼挤满了用餐的客人。从玉找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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