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也麻烦在这。
飘零的船只离月亮越来越近,顾思由以为无可企及的月亮现在奔他而来。
坐在他怀里后,顾思由本能性地搂住了他的腰,开心的不像在抱一个人,而是在抱自己新买的玩具熊玩偶。
“你们华世都这么喜欢玩地下恋情吗?”坐在斜对角的一个制片人问道:“前天才听说薛愈在片场跟小助理暧昧不清,今天就看到杨总你另有新欢。”
众人唏嘘,饮尽杯中所剩无几的酒,纷纷笑称是狗仔太偷懒了。
“跟小助理暧昧不清?真的假的啊?薛老师。”一直没发话的柳云若突然开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薛愈。
后者眼神已不算清明,略有浑浊,可思路却情绪得很,摇头否定了这个桃色新闻:“助理是有的,但都是外头不了解情况,以讹传讹而已。”
杨风清突然带了个人进来,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可他不知道这也是杨风清意料之外的事。
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杨风清怀里的人是真是假他不敢妄下定论,薛愈自己那件事确实是真的。
但不是暧昧不清,应该是正八经的另一半,身份不便公开。
他们今天本来可以作为配角,但顾思由的到来使他们突然变成了主角。
接下来但凡稍有不慎就会失手。
今天这个局,谁带人来都得做好人带不回去的准备。举个例子,假如佘三爷想要杨风清怀里的人来玩玩,杨风清给是不给?
给了他们下不来台,不给的话他们以后的合作要怎么谈。
他坐在椅子上,酒彻底醒了。
一盘好棋在他眼前毁于一旦,他现在只能看到一种结果:死棋!
被暗戳戳瞪了好几眼,杨风清笑得苦涩,他当然知道这些。
可惜今晚他谁都得罪不起,怀里的也是大人物,但他不能将顾思由的身份就这么说出去,他要是说了,岂不是坐实他跟顾家沆瀣一气。
如果他真有顾氏的帮扶也就不怕这些了,问题是他没有。
秦烟不会为了他得罪顾家。
但顾家一定会因为今晚顾思由遭受到的一点委屈而活剐了他。
所以现在顾思由不能是顾思由,他只能是一个醉了酒又绵软无力不清醒的漂亮小情人。
他在心里来回打算盘,手握软玉却更像烫手的山芋,好在小山芋还算配合,就是太爱动弹,晃着头在他怀里寻舒服的地方睡觉。
他怕这孩子一会儿突然抬头,手扣着他后脑勺都没放下来过,酸的很。
“都说杨总怜香惜玉是个情种,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杨总都舍不得教他规矩吗?这要是换了我,早一个巴掌抽上去了。”
佘三爷边说边用手掐着柳云若的下巴,硬生生将人拽过来,她疼也不敢吱声,只能笑着含着泪还讨好地喂酒。
杨风清心里发怵,怀里这个可打不得。
“另一半吗,就是用来疼的。她跟我多久,我就对她好多久,她要走我又怎么能拦得住,往后是福是祸她结局如何,我也管不着了。”
话落后的沉默他并不在意,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刚递到嘴边就被顾思由抢走。
他是无意识的举动,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口渴了而已。
杨风清眼神一黯,顺势握住顾思由的手握,就这么就着他的手喝了这杯酒。
他笑着跟顾思由讲:“宝贝,你不能再喝了。”
顾思由眼神迷离地摇头:“我还能喝……你…你不要管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风清听着还觉出一股莫名的委屈。
小孩是真醉了,说着就要去夺他手上的杯子,见他不给少爷脾气顿时上来,皱着眉哭道:“你干什么呀!你和我什么关系啊,凭什么管我!”
杨风清可是亲自领的人,这会儿小孩想跟他撇清关系,怎么能不让人觉得诧异。
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下下策。
扣在顾思由脑后的手往下放了些,彻底把人固定在怀中,凭他怎么挣扎,凭他怎么哽咽谩骂,他不还手也不还嘴。
杨风清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再接吻,竟然会是跟他肖想都不敢肖想的人。
这是个绝对算不上温柔的吻。
他强势地入侵,撬开顾思由的牙关,唇舌交缠的那一刻口中尽是没散去的葡萄香,他没打算浅尝辄止。
那样戏就不真了。
“唔……”
他好像攥了一朵云在手上,那样缥缈又绵软,明明青涩的不得了,却勾得人想得寸进尺。
顾思由的脸很红,羞怯与酒精参了大半,他本来想说的话全都被堵在嘴里,不仅说不出口,也不想再说出口。
这个吻好漫长,剥夺他的思考力,剥夺他的注意力,剥夺他的视线,剥夺他的心。
这还不够,最后还要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哄。
“尝到了吗?不好喝,你还是更适合橙汁和苹果醋。不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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