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晕倒被人救了才没摔到地上,全然没想过第二种可能。
竟然是晕倒把人砸了……
“那、那你没事吧?”
但本明显,对方是有事的,只是问题好像不是很大,如果不看他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的话。
察觉到顾思由的目光落到了血迹上,他指着身上说:“没事,这个只是鼻血,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讹你。一个班的同学,我是站在你后排的那个,我叫薛宥,可以认识一下。”
顾思由多少有点脸盲,他平时见的人太多了,各形各色,什么类型都有,但无一不是对他阿谀奉承。
他只是浅浅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轻声交了名字:“顾思由。”
“你的手机。”薛宥将那部屏幕已经碎了大半的手机递给他时,他看着上面几十条未接电话有点愣。
打电话打到一半突然晕倒,哥哥知道了肯定会急吧。
他犹豫着回电话后应该怎么说,毕竟他并不想牵扯到杨风清,只说是军训中暑好了,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我出去买瓶水,你要喝吗?”
这样病房里只剩顾思由一个人,他打电话也不会太尴尬。
“帮我带一瓶吧,谢谢……”
他看着薛宥走出去直到没影,呆滞很久才想起来要回电话,可电话拨过去又显示对方已关机。
顾思由很诧异,费劲地拨弄因为损坏,反应已经不怎么灵敏的手机点开了微信。
他这才发现原来顾辙在第一时间买了回程的机票,直接上了飞机。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即便坐飞机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他还翻到孟珺书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在哪,怎么回事,他草草发了个位置就没有多回,发生这种事情,他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
怎么会控制不住地想一个人到失眠睡不好觉,而那个人又偏偏是明明白白拒绝过他的。
明明是不应该的,可一切又因为对方是杨风清而变得合理,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杨风清啊。
孟珺书找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因为手机严重的故障而挠头,还以为是买水回来的薛宥,一句谢谢才脱口而出,就听孟珺书问道:“你怎么了?没事了吧?”
顾思由抬头,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恍惚,但又因为她凌乱的长发而愧疚,很明显她是跑过来的。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只是有点中暑和低血糖而已。”他安慰孟珺书也安慰自己,拉了把椅子给她坐。
孟珺书没什么心思坐,她帮顾思由调了调床,嘴里嘀咕道:“你这回真的太吓人了,辙哥被你吓得可不轻,他上飞机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也快到了吧。”
“……这样啊,等他回来我再和他好好解释吧。”顾思由闷闷不乐,勉强笑了笑。
孟珺书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她皱眉,轻声试探性地询问:“你——是心情不太好吗?”
好像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问题所在。
平常无论怎么样都能陪别人聊得很愉快的顾思由无精打采,他似乎沉浸在一种很愧疚的思想氛围下,一个下午将对不起说了百八十遍。
他身旁有孟珺书陪,当然就不需要别人再等,薛宥把水留下,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学校去了。
在这之前,顾思由还是用他已经不怎么灵光的手机和人加了微信,总不能白让人家忙活半天。
“他就是今天救你的那位吗?”
孟珺书并没有仔细留意对方的五官,只是模模糊糊见了一面,觉得分外熟悉,好像她认识的某个人,却又不是。
“天啊我才看到,你身上怎么有血?!”
提起这件事,他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解释:“血不是我的,是我给人家砸的……”
“……”
孟珺书语塞:okay,少爷没事就行。
顾辙来的很快,比预估时间还要早了半个小时,他进病房前才撂下电话,张开嘴的那一刹却又因为看到弟弟身上斑驳的血迹而放弃刚刚所想的字词,被迫重组话术。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怎么打都打不通?”
公文包被扔在椅子上,他回来得太匆忙,脸上的倦色略添狼狈。伸手勾开顾思由极力遮掩的衣袖,能清楚看到手腕上破了一大块的皮。
很明显是剐蹭的痕迹。
“辙哥。”孟珺书叫他。
顾辙点头,只是客气地表达谢意:“辛苦了,司机在楼下等你。”
看着病床上正虚弱,且还有点委屈的顾思由,她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不敢忤逆顾辙的意思。
毕竟这么多年和顾辙做对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一走,病房里的气氛就更岌岌可危。
顾思由不敢抬头看,却又觉得主心骨回来这几天的委屈和心酸都有处可撒,还是又乖又小心地把手搭在哥哥手背上。
想讨好的意思也很明显,换平常他大概很愿意花些时间来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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