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吗”池洛倔强地撇过脸,牙齿将唇咬得陷进去,仍然一言不发。池洛越是倔强,季明轩越是深入在外人看来是明明是该火热的场面的,却堪比窗外会将人冻伤的寒。气氛就这么胶着着,他们彼此都藏着太多汹涌淋漓的情绪,水流般的宣泄,进退在互不相让之间。明明互相舔舐就能止血的伤口,却因为自尊,因为害怕,因为彼此不够坦诚和信任,让血小板白白工作了一场,连皮带痂的撕裂,汩汩流出鲜血季明轩伸手去扯池洛的浴袍,手指触碰到浴袍下温热的细腻,是多该震颤而满足的事情啊却因为冲破头盖的占有欲而变了性质。池洛脸上的表情终于挣开了裂缝,他一掌推开季明轩,羞耻又不甘,“没有,我们没有关系!”“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这个答案无异于塞进季明轩嘴里的糖,理智回归于舌尖的甜,季明轩觉得自己的这口气松下来就要拜佛了。他几乎是痴恋地扶上池洛的鬓角,他的声音嘶哑而满足,“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只是,怕你走向别人”“你不知道我有害怕--”“不是迟早的么?”池洛看着季明轩,那双勾人摄魂的眼却不漂亮了,“我难道不该走向别人吗?”“别这样看着我”季明轩伸手捂池洛的眼睛,被池洛躲开了。“季明轩,我没有和裴潇然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被你玩弄过的身体,脏的配不上他而已。”伤人的话是鱼雷入了水,向着季明轩的世界里爆炸,舌尖才刚尝到甜头,在那一刻剧烈成无法搪塞的苦,喂进他嘴巴的,不是糖,是裹了层糖霜的砒霜,疼得连血液都凝固了,想挖开了求它流动起来,血管要堵炸了。挣扎始终无济于事。“别说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季明轩觉得自己是一层一层拨开的洋葱,剥掉层层包裹的壳,最后剩下的芯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了池洛不在看这个落魄又撕裂的男人,他点开手机打车软件“别走。”季明轩掩住池洛滑动手机屏幕的手,“大雪封了路,还出不去。”“我走。”季明轩拉住池洛挣扎的手,“你在这里,我走。”季明轩只身离开了房间,除了带走工作用的笔电,其余什么都没拿。就好像在那间房间里,他自己的东西留下的越多,和那条小狐狸之间就能多一点,再多一点关联。
外面真的如季明轩所说的,大雪封了路。季明轩住的酒店是季氏连锁的度假酒店,远离城区,建在依山傍水的山坳处。池洛打不到车,走回家更是不可能的事,他只好在酒店暂住了下来。季明轩也真的如他所说,没有出现过。下午的时候,又落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将池洛想要离开的念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池洛在酒店里呆了一天,三餐都有专门的送餐员送过来,下午茶除了精致的西式餐点,还多了一个同酒店风格格格不入的,外面烤得焦黑,内里却又金黄软糯的烤地瓜。到晚上的时候,有服务生敲响池洛的门,说是要帮池洛量体温。池洛打开门,服务生推着医疗车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前。让人进来后,池洛扶上门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一打开门时就看到有烟顺着风向从走廊右侧传了过来,升腾起的烟雾掺着烟草和薄荷的味道,和季明轩唇舌的味道一模一样酒店走廊全面禁烟,能在酒店走廊明目张胆的抽烟的,除了他不会再有二人。季明轩此刻就站在墙的另一面。池洛憋着缄默,关门又惊天响,孩子气的警告方式震得毫无防备的服务生打了个颤。量过体温后,服务生恭敬地说:“先生, 我看您呆在房间里一天了,我们酒店楼下有24小时供暖的温泉,桑拿房雪后天正寒着,您都可以免费享用,驱驱寒气。”“你怎么知道我呆房间一天?”池洛的气息不稳,他皱着眉,眉宇之间仍然蹙着好看,“酒店这么大,来往多客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出门,你在监视我?”“先生,不是的——”服务生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算了,你出去的时候告诉他。”池洛盯着门外,他知道服务生知道自己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酒店的费用我也会自己付,请他不要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服务生走了后,池洛颇具骨气地打开了酒店的官网,在看到自己住的房间价格后,池洛没忍住骂了一句“混蛋。”他累死累活,耗费大量脑细胞赢来的奖金,竟然只够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的。这万恶的资本主义!池洛也不知在跟自己赌气还是跟季明轩,一个人恼火到半夜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收拾了件衣服乘上酒店的专用电梯直奔酒店的休闲区。反正都要花钱了,本着、既然我花了钱,池洛泡完温泉又跑去桑拿房,最后软着腿一身香汗的从桑拿房里走了出来。转头看到标着“assa”的房间后,池洛想也不想的推了进去。点了一个女按摩师的服务铃以后,池洛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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