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五五分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围观的人看着这个矜贵凶狠的男人愣是不敢出手阻止。“够了。”池洛拽住男人的手。“你想闹出人命吗?”柔软温热的触感惹得男人眸色微动,季明轩一闻不发从池洛的手中抽离。“你——”男人换手楼住了池洛,“手上脏,抱紧我。”池洛只觉脚下一轻,他被季明轩举过肩膀的,直接就要“扛”出黛色。“做什么,打了人就想跑吗?”五五分带来的朋友们这时候才做出阻拦的样子。“打了人就想逃跑,快把他拦着!保安呢?”“来了来了。”小陈费力地拨开人群,“来了。”“交给你了。”季明轩扔下一句话,抱着池洛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吧。回去的路上,季明轩亲自开的车。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垂在档位上的指骨骨节葳嵬如山峦,鲜红的血迹在骨节上干涸成暗红色。池洛看着季明轩的手,最终还是别过了脸看向窗外。“洛洛,我明天就不去赛场了。”季明轩突然开口,“模特的事就交给夏子钧。”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各色的灯光从男人深邃的轮廓上扫过,像光影中精致的希腊雕像,池洛看不透季明轩的表情。男人沉默了好一阵,才接着说:“我听说夏子钧这次回来,就是专门为你做模特的,他那样的你应该更合你意”“夏子钧确实更合我意。”池洛盯着男人的眼睛说。季明轩动了动指头,声音突然无措起来:“那那挺好。”下车后池洛忍不住敲开车窗,“季明轩,既然是说不负责任的话,就不要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明天就到了最终展示环节,季明轩却说不干了,换夏子钧做模特,换个模特对池洛到底会有影响,虽不大,可仍旧会失望。就好像他所怀着热血追求的理想,在季明轩这样的人眼里就不值一文。季明轩在池洛恶狠狠的语气中迎上池洛的视线。该怎么形容那时男人的视线,山海倒倾,旷野崩裂,他扭转地月吸引力,自潮汐中来。“怎么会啊?”男人喃喃着:“我对你负责,只对你负责。”“池洛,我很爱你。”“我爱你到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池洛站在天台上,不远处站着季明轩。谡谡盘旋的风冻得人眨眼都似上下眼皮在打架。
手机屏幕在池洛的掌心明明暗暗,细看,每一帧都是池洛被放大的脸。原来早上围在楼下的不是社区工作者,而是所谓的“狗仔”。从他在节目无意识中说出的“要是夏子钧在就好了”到夏子钧就不远万里飞回华国等待在池洛家楼下,夏子钧的那些粉丝们很快就将池洛同夏子钧那个追了四年仍然爱而不得的同性恋人联系得到一起。原本华国国宝级运动员小众性向已经成为足够的爆点,而夏子钧爱而不得的,竟会是池洛这样“丑陋”的人。对池洛失望的评论很快就引伸为对同性恋畸形审美的抨击。但以池洛为展开的负面评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爱灵魂甚过外表”“同性有真爱”大面积的正向言论淹没。“季明轩,不当模特了是因为这个?”池洛嘴里呵出的热气接触到风,很快又变成了凉。季明轩看着池洛没有说话。“那你呢,你在做这件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池洛问季明轩,“那个时候,夏子钧等在楼下的时候,我们在接吻。”季明轩怔愣片刻,才回答:“时间太紧,我只能避害就利。”“是啊!”池洛自嘲道:“相比被他们定义‘贵圈真乱’,你退后让夏子钧顶上,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祸水东引 ,就是引你自己身上你个自大狂“对不起。”“不是对不起。”池洛转过身来回应季明轩的视线,“是你保护了我。”“回去吧,明天我会好好比赛的。”看着季明轩的车一路通畅的驶离小区,设在小区门口的道闸仿若无物。池洛的呢喃在风的呼吸里爬上了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温度,像是很小声的撒娇:“也不知道背地里来了多少次,保安都被收买了。”。。。第二天,池洛还没走到赛场里就被围住了,除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还有穿着夏子钧同款球服的粉丝们。“26号,夏子钧和季明轩和你是什么关系?是同时交往两个人吗?”“黎星退赛是因为你勾引了他曾经的未婚夫吗?”“同时吊着两大天菜是否是因为面容丑陋自卑心作祟?”“听说贵圈滥交是常态是这样的吗?”一句更比一句恶毒的问话听得池洛怒从心起,可奈何于太多颠倒黑白的嘴,太多起哄狰狞的视线,池洛有嘴难辩,眼看着就快要到比赛时间,顾不得回应争议,他焦急地想要冲出人群。身后不知有推搡了他一下,“丑八怪,勾引一个还不算完了!”紧跟着冰冷的液体浇了池洛满头,“呸,死同性恋,臭抹布! ”“丑比真恶心!烂脸怪!”伴随着无数恶毒的叫骂,不断有矿泉水瓶向池洛砸来,池洛被砸得耳朵嗡鸣,不断向他挤压过来的人群更是激得他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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