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永远是师父,陶眠轻而易举地以掌推力,化解了徒弟的迅猛招式。陆远笛虽然是个女孩子,用剑却十分刚猛,如果躲闪不及,吃下那一剑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招不成,陆远笛旋身又是一剑,这次依然被陶眠闪身避开,两指钳住长剑的上端,看上去毫不费力,但陆远笛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还是小陶厉害。”陆远笛笑嘻嘻的,输了也不恼。陶眠不吃她这一套。“嘴上夸人,半夜又要来刺杀我。二丫,想忽悠师父,你还早着呢。”自从他教陆远笛功法后,这小丫头每日精力充沛。她不肯老实地把剑谱钻研几遍,强行拉着陶眠陪她练习。陶眠多懒一人,能躺着绝不坐着。陆远笛口头强迫他不得,只好想出一个歪招。那就是每天半夜潜入陶眠房中,暗杀他。简直孝死个人。这下陶眠是睡不得了,毕竟陆二丫是个憨子,下手没分寸,一不小心这桃花观就要换主人了。于是小陶道长被迫跟着徒弟卷起来。好在白日陆远笛还要本本分分地做杂役,留给陶眠补觉的机会。陆远笛是个性子野的姑娘,她不像顾园自幼跟随陶眠在桃花山长大。她从山的外面来,她永远在眺望,她的心有一半始终在流浪。陶眠知道,二丫终有一天要离开。和顾园一样,她天生背负着使命。小陶师父不知道他的二弟子对于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但就算一无所知,以陆远笛的性格,她迟早会去追溯她的根。也会走上复仇的路。转眼间,陆远笛十七岁了。陶眠近些日子发觉,前来刺杀他的二丫不如小时候那般干脆果决,直接动手。她已然能够纯熟地掩饰自己的气息,换了陶眠之外的任何一人,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开始陶眠以为徒弟终于成熟,懂得尊敬师父了。慢慢地,他醒悟过来,这是陆远笛在向他无声地道别。陆远笛什么都不言说,但陶眠知道,她临行的日子近了。“小陶,我走了。”少女背着小小的行囊,一手握住佩剑,一手和师父道别。语气寻常,仿佛她只是出门帮陶眠买壶温酒。陶眠站在一株茂盛的桃树下,重叠的花和影衬得他在陆远笛眼中朦胧一片。陶眠说远笛,师父永远都在。陆远笛 大象装冰箱分几步陆远笛的称帝之路分三步。第一步,下山。第二步,把李篱杀了。第三步,登基。这玩笑似的计划是陆远笛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第二步繁琐些许。但不成问题。陆远笛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她首先要做的是受到李篱的器重。李篱是个多疑的人。他步步为营,不轻信任何人,最信任的是他的军师。陆远笛最先接近的是军师的外甥,那年轻人是个憨子。她设计把人坑进敌方的陷阱,又亲自救出来,还假装受伤。一套cao作行云流水。
憨外甥信了她的邪,去舅舅那里把陆远笛吹得天花乱坠。军师诡计多端,知道自家外甥的憨,也不会轻易相信陆远笛。但他不得不注意到这位舍己为人的“少年”。很快,陆远笛的机会又来了。一小队人被困在山谷,前后都有追兵。眼看着这一队人马要全军覆没,其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兵却奇迹般地带领所有人杀出重围。这小兵正是陆远笛。有勇有谋,陆远笛狠狠给自己刷了两波存在感。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她先博得军师的信任,没过多久,李篱也留意了这个少年。不过赢得李篱的信任这件事就难得多了。陆远笛替他挡过刀,试过毒,几次三番贡献良策,但李篱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态度。陆远笛在营寨侧身休息,背对着,恨恨地咬住拇指指甲。她和仇人只有一帐之隔,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这场仗要胜利了,等到李篱回了王城,要想接近他,更是难于登天。陆远笛一筹莫展,甚至消瘦了许多,脸颊的肉清减不少。军师的外甥,那个叫吴岳人的青年单方面和她成为好朋友,有事没事喜欢往她身边凑。陆远笛之前当哄傻子玩,现在却有些不耐烦。吴岳人看着憨,但在某些时刻能爆发出惊人的敏锐。他察觉到陆远笛因为某些事情而忧虑,主动关心。“小二,”陆远笛在军营里化名王二,“你有什么难处,找我。”“找你能解决什么?”“我能帮你想开啊!”“……”不知是否家中溺爱,吴岳人是个凡事都无所吊谓的人。能解决的事情早晚会解决,不能解决的事情发愁也无用。他帮不上小二的忙,但他可以帮小二找点乐子。“过两天将军庆功,当地的官儿要献一批美女来呢,跳舞特别美,”吴岳人单纯,他对美人的想象仅限于跳舞跳得好,“我与舅舅说说,让你也一同参与呗。舅舅欣赏你,他会点头的。”“美女?”吴岳人的话让陆远笛陷入沉思。李篱是个极度自律的人,没有沉迷美色的坏毛病,否则他也不能如此迅捷地夺得权力。但他们苦战数月,将士们私下里或多或少都有怨言。这次李篱放外人进来,恐怕也是为了平一平军营内的情绪。外人……陆远笛的眼瞳一转,计上心来。吴岳人仍在叭叭地讲,那些美女有多么貌美。陆远笛打断他的话。“他们住在哪个营寨?”“啊?”吴岳人下意识地向西侧一望,又赶紧收回视线。“我说小二,你可不能乱起贼心啊!那些美女肯定是将军先……”“西边?”陆远笛笑吴岳人的没心机,站起来,拍打膝盖上的尘土。“放心吧,我肯定让着将军。”军营里的庆功宴较为简陋,美女们跳一圈舞,就会被将领们挑走,各回各的地方。这些舞女是地方献上来的,相比于王城的歌女,姿容上自是略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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