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什么时候才能有线索?这样吧,我给薛瀚和阿九修书,让他们也帮你留意着点,发现有用的消息就告诉你。你再留山里一段日子,等有回音了,就出发。”“那敢情好,”荣筝莞尔,“还是小陶心细,又要劳烦你啦。”“别突然这么客气,怪肉麻的,”陶眠搓了两下手臂,“师徒之间不需要这个。”又过了大约两周,一场秋雨落,朋友的信也被送到了桃花山。阿九说她认识的名医比较少,但可以托人脉找找,需要费些时间。不过荣筝出门在外,遇到难处需要帮助了,可以随时到玄机楼来。薛瀚那边倒是给了两三个名字,要荣筝去一一拜访。这些神医大多住得偏僻,脾气也古怪。砸钱不成,必须满足他们五花八门的要求,还得沾点儿虚无缥缈的缘分。陶眠询问荣筝的意见,荣筝点点头,说没问题,她去求。师徒二人又花了三四天,打探消息,规划路线,还要收拾行囊。荣筝之前出远门只要轻便,舒不舒服的无所谓。但陶眠却说不能马虎。“我过去送弟子出山,他们要下山做一番大事业,所以我送给他们宝剑、秘籍……祈愿他们能够得偿所愿。如今你要远行,师父自然也是要为你筹备,不能厚此薄彼。”“安心小陶,我迟早会回来的!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啦。”荣筝不想他辛劳,摆了摆手。陶眠却很郑重地摇摇头。“东西不多,也是心意。”陶眠给荣筝装了他压箱底的金银财物,希望她出门在外不要吝惜,委屈自己。几瓶良药,治疗内外伤的都有。最好用不上,但有备无患。最后还有些干净的衣物,都是新做的。陶眠名下的布匹庄管事昨天傍晚刚刚送上山。制衣绣花需要时间,估计是仙人早就想好要送给徒弟,正好趁此机会。荣筝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用力眨掉眼底的水气,把它们一一收入芥子袋。遥遥山路满无际,五弟子站在路的尽头,背着个蓝色的行囊,和仙人挥手作别。“小陶,努力加餐饭,”她一手弯成碗状,一手做了个扒饭的动作,“要照顾好自己!”仙人立于桃树之下,眉眼含笑,左手轻轻向外一挥。去吧。荣筝把滑下来的行囊重新挂在肩膀,一步三回头,直到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陶眠低下头,一只母鸡趴在他的脚边,眯起眼睛,也目送着荣筝离去。这母鸡正是凰鸟。它现在能够随意地改变身形大小,看来法力是彻底恢复了。仙人感到欣慰。“你也……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 凤凰荣筝走后的第三天,天降祥瑞。朝阳还未升起,大片大片的云霞被染得火红。那样灿然的烟霞,引得外出干活的村民们都纷纷抬头惊叹。天际传来一声清越的鸣叫,正在自己的窝里小憩的昕贵人听见后,睁开眼睛,跟着合了一声。那叫声的声源停顿稍许,忽而连鸣三声,像是在回应山中凰鸟。昕贵人也叫了几声,告诉对方,自己就在这里。紧接着,天空出现了一朵凤形云彩。那云被朝日染得红极了,羽翼舒展如帆,凤尾连绵似绸带,仿佛真的是一只火凤振翅而行。不明就里的人们以为老天爷显灵了,抛下手中的农具,跪在地上祈祷讨求。但在仙人和昕贵人的眼中,确是有一只金红的凤在朝着桃花山的方向飞来。它通体明亮辉煌,尾羽飞扬,随着展翅的动作有点点星尘抖落。翱翔在远处时如同一颗金亮的光球,等飞到了近处,抬头,才惊觉那凤翼的辽阔。凤鸟盘旋而不落,它在等候着。仙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道观之外,昕贵人自己的小院儿。他抬眼去望那凤鸟,对方轻轻鸣叫,仙人微笑着颔首,这就算双方问候过了。等陶眠再低头,和昕贵人宁静的眼对上。“快去吧,它来寻你了。”昕贵人似乎有些迟疑,不知是眷恋此处的灵山秀水,还是舍不得眼前的仙人。“去吧,”仙人把栅栏的小门打开,“人生如逆旅,这只是暂留之地,该回到……你真正的归处了。”
昕贵人走出陶眠给它亲手围起来的“家”,最后一次依恋地蹭蹭他的手背。它站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头颅昂起,短短的翅膀张开。爪心用力,蹬地腾跃而起,翅膀倏地张开,恢复凰的丰满羽翼,尾羽在半空游弋,振翅而飞!凤凰和鸣,一对神鸟在桃花山的上空旋飞三周,数不清的金光落下,渗入土地溪流。村里的百姓有福了,来年这里的收成定会大好。仙人拱手,乌发在磷磷金光之下更显亮泽。他替山民谢过它们的好意,与之作别。昕贵人走了,黄答应久久地站在院门口,向远处眺望着。陶眠给它多喂了些米,黄答应低头啄两口,就不肯吃了。他轻叹一声。“看来你又要适应一次离别了,苦了你啦。”荣筝离山之后的一个月杳无音讯,陶眠不免挂心,但阿九来信说荣筝请她吃过一次饭,期间聊得很愉快,让陶眠不必太过牵挂。在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荣筝的 要饭还打人五弟子离开山后的第一年,陶眠将其命名为五花元年。受了凤凰的福降,这一年村里大丰收。≈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