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此,桐山派,也该走到尽头。”“不,不……它还要继续它的使命,”那声音虚弱至极,“我的师侄莲生已推举李氏孤女参加试剑大会。那女娃心思澄明,是块良材。”“唉,你这是急病乱投医……”“也许吧。我只是不能释怀她父亲生前留下的那句话。他说他要做那个,在瀑布里倒立的人。”“……”和道嗔对话的声音停了一瞬,“果然当初骗走她父亲一身钱财的就是你吧。”道嗔呵呵笑了两声,又咳嗽不已。“不过是多取了一份收徒的钱款罢了。”房间被施了隔音的屏障,如果有人此刻能走进结界内,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两个对话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夜黑风高搞事夜。陶眠难得放下手中的经书,没有急着催眠自己,而是缓缓地下床来,穿上靴子,离开了房间。沈泊舟睡在外间,没有被他吵醒,很好。他白日见到了一个弟子,浑身被一股压抑的黑气缠绕,邪门得很。那时陶眠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询问了旁边的沈泊舟,那人是谁。沈泊舟远远地望过去,辨认了一会儿后,才回师父的话。“是道允长老的二弟子,名为邱林,大师兄黄连羽的师弟,这次也是试剑大会的有力竞争选手。”六船这么一解释,陶眠立马会意。他留了个心眼,在那弟子身上附着了一只散发特殊气味的雄虫,现在用手中的雌虫,就可以找到那弟子的准确方位。半夜,雌虫突然动了。陶眠把虫子装在一只小小的镂空竹球里面,带着它出门,一直来到桐山的一处陡峭的山崖。那弟子恍惚着向前走,仿佛被什么力量cao控,脚步虚浮。陶眠观察了他有一会儿,等到他还有两步就要踩空的时候,在后面拉住了他。很神奇,那弟子在将要掉下去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清明。他一下子看见了陶眠的脸,大喊——救命啊!有人要谋害我!陶眠一挑眉,本来想把他拉回来的手,忽然反方向施力,要把他推下去。命悬一线的邱林:???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果不其然,黄师兄带着人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知恩不报不是好师兄被桐山派的人包围住的时候,陶眠没有一丝慌乱。为首的果然是大师兄黄连羽。好啊,就在这儿埋伏他呢。邱林已经恢复清醒,一把推开陶眠的手,惊魂不定地站在旁边。这种情况,如果没人喊冤,都配不上这气氛。于是陶眠开口了。“大师兄,救命!”他一脸惊恐,演得还挺真,“邱林师兄他!他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突然被点到的邱林师兄:?举着火把站在最前方的黄连羽:……在场的其他弟子:什么情况???黄连羽也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一套,皱着眉追问他。“说清楚,你为何半夜三更来到这悬崖边上?”“我睡不着,想出来吹吹风。”“桐山派地界广阔,难道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地方容你闲逛?”“此地风最大,我就喜欢这里。”“……那你和邱林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师兄,我!”邱林刚要说话,就被陶眠打断。“大师兄!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陶眠演戏演全套,一脸的震惊无措加惊悚,“我本来在这里吹风吹得好好的,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一看是邱林师兄,就想着邀请他一并来悬崖边上凉快。没想到!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领,要把我推下悬崖!”说到这里,他甚至悲愤地看了一眼邱林。“要不是我反应快,立刻还手,我现在连个全尸都没了!
邱林师兄,想不到你平日看着光明磊落,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参加试剑大会!”“邱林,”黄连羽冷肃的目光望向哑口无言的师弟,“吴师弟所言是否属实?”邱林欲哭无泪。“大师兄,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邱林看着是真委屈,但陶眠也是振振有词。其他跟随大师兄上山的同门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好。最后做决定的还得是大师兄。“把他们两个暂时都关押到持戒堂,不问个水落石出,谁都不要放出来!”“大师兄!”邱林急了,“我是真的被冤枉了!师兄!不要听这贼人信口雌黄啊!”陶眠不能输,也跟着瞎嚷嚷。“道嗔长老何在!我要找长老为我主持公道!”黄连羽一听他搬出道嗔的名头,冷哼。“道嗔长老在门内素来最讲公正,他不会包庇你的,死心吧。动作快点,都带走。”陶眠被两个弟子粗鲁地推了两下,其实都没沾到他的衣服,躲开了,但他还是哎呀哎呀两声。沈泊舟和李风蝉来晚了一步。李风蝉看见陶眠被带走,有些焦急。“小吴!”沈泊舟和陶眠对视一眼,后者突然挤了下眼睛。六弟子立马会意,并拦住要冲上去的李风蝉。“不要冲动。”“啊呀,都这时候了你还端着!”李风蝉急得不行,“他们可是要被押送到持戒堂!万一小吴被他们拷打怎么办呀!”沈泊舟按在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信我。”李风蝉咬着牙,看了看沈泊舟镇定的眼神,又望向已经被带离的陶眠。她浑身的力气一松,也不硬要追过去了。“放心,”沈泊舟在她身旁开口,眼神追着陶眠离去的方向,“他自有分寸。”陶眠和倒霉的邱林就这么被带到了持戒堂。旧地重游,别有一番风味。陶眠一路上心情很好,半点不像被逮捕的样子。反倒是邱林,一脸的丧。陶眠还有心情和他嘀咕。“邱师兄,大难不死,为何不开心?”邱林瞪他一眼。“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话!”“邱师兄好不讲道理呀,我还没责怪你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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