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桐劝他不住,只好叹息一声,说罢了罢了,万般皆是命。“小陶仙君,你尽管受到天道的恩宠,没有经历过能要人性命的天劫。但你那些弟子们,就已经是你的劫数了。心劫可要比肉身的劫难多了。何况你要经历的心劫,又远远不止一场。待到劫数将尽,你要面临的,就是最终的抉择。到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呢……”邱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对面的陶眠脑袋一点一点,看来是乏困了。道嗔院子里的酒是仙酿,酒劲儿十足,连小陶仙君这样酒量极好的都撑不住。后面的这番话,他听到一半,后面的就左耳进右耳出了。一个半时辰后,天亮起来,试剑大会 你是那个小白馒头试剑大会第二天。昨天筛掉了不少人,再加上又有中途放弃的,到第二轮比试,剩下的弟子没有想象中那般多。但围观的人数丝毫不减,甚至比起第一日更多了。人类的本质是凑热闹。吴掌门昨日请宾客们吃饭,吃到中途非要拉着人喝酒。众人盛情难却,连薛掌柜都少饮些许。现在一大早就被拉来参加活动,客人们连连打着哈欠。薛瀚站在陶眠旁边,和他说了会儿话。“昨晚吴掌门给我们这些外来的客倒酒,真是……明明次日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喝什么酒。陶眠,你……”薛瀚揉着太阳穴,缓解酒后的不适感。一转头,发现陶眠比他还困。“……你也跟着吴掌门一起喝了?”“我没,我跟道嗔长老喝的。还有你在外面别叫我大名,容易暴露我身份,我有化名的。”“那叫你什么?”“吴老二。”“……”薛掌柜难得有哑口无言的时候,他顿了顿,“敢问你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跟吴掌门拉近关系么?”“嗯,我在外称我是他爹。”“…………”看在朋友的关系上,薛瀚劝他下次起名字不要起得这么招摇。试剑大会马上要开始,吴正罡又叫人去把雷鼓支起来,敲一敲。陶眠望着那四面鼓,微微皱起眉。“怎么?”薛瀚发现他的异样,询问道。“我在想,这雷鼓是祭祀用的,平时最好能不敲就不敲,”陶眠的视线又落在天边,“虽然我感觉仙界那些神仙应该没那么闲,敲敲鼓就被引下来。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薛瀚也随着他的目光眺望。“说不定……招来的不是真神,而是邪神呢?”“……”陶眠的五官顿时变得纠结复杂,他看向旁边悠闲的薛掌柜,“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这张嘴比乌鸦还乌鸦,好的不灵坏的贼灵。”薛掌柜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怕什么,这小小的桐山派,现在藏着两个神仙。区区邪祟……”“两个?薛瀚,你——”“啊,吴掌门叫我们过去了。小吴,薛某先走一步。”不等陶眠追问,薛瀚找了个由头,提前脚底抹油溜走。陶眠盯着他的背影。……溜得倒快。雷鼓声声,把迎仙台上昏昏欲睡的弟子和宾客齐齐震醒,现在所有人都被敲精神了。吴掌门很满意,宣布试剑大会第二日比试正式开始。卷轴在参加比试的弟子们面前徐徐展开,陶眠拉着沈泊舟凑过去看,后面还跟着打哈欠的李风蝉。“李风蝉——邱林,沈泊舟——玉则,吴老二——肖飞絮。”陶眠念出了他们三人比试的对象。“玉则和肖飞絮是谁?”
他问李风蝉。“玉则是四长老座下的弟子,就是那位姐弟中的姐姐,”李风蝉依旧困得厉害,那雷声唯一没有作用到的人就是她,“至于肖飞絮,他是三长老座下的真传大弟子,虽然低调,但很有名。”“……这是什么说法?互相矛盾。”“唔,因为他很厉害吧。低调是说他的性格,名气呢,是他的实力带来的。据说他是桐山派同龄的弟子中最早学会《桐山六式》的人,比黄连羽还快。”“那黄师兄……”“黄连羽当然看他不惯呗,”李风蝉早就看破了这位黄师兄虚伪的性子,“只不过肖飞絮不主动惹是生非,他也没办法找茬呀。这个跟三长老的教导有关吧。”她又想起一件事。“三长老道谦本来就是深居简出的人。他似乎对桐山派的很多事看不惯,但又不愿意费心力改变。你知道的,明哲保身嘛。”陶眠点点头,完全懂。他让李风蝉给他指了一下哪位是肖飞絮,把眼望过去时,对方正好看过来。是个很俊秀的少年人,看上去年纪很轻,虽然是长老座下大弟子。那年轻人一双眼波澜不惊,和陶眠对上之后,微微颔首,用这样的方式简单问候。“还挺有礼貌。”陶眠有些奇怪。明明桐山派的邱林、和眼前这个肖飞絮,看上去都是可塑之才。为何道嗔长老对他们都不满意,偏偏要让他来当个冒牌的弟子呢?不懂。名门正派的事真复杂。因为第二天的比试人数明显减少,所以这次就没有区分东西场,只有一个场地。宾客们全部坐在这个场前,有几个面孔不见了,大概是因为宿醉导致身体不适,和吴掌门说了一声之后,就去休息了。陶眠和沈泊舟的比试依旧是靠后的。这次陶眠甚至要在沈泊舟的后面。李风蝉仍然是他们三人之中最早的,第三轮就上场了。因为第二天剩下的弟子中,长老真传和各大堂推荐的有实力的弟子就占据了很多,比试的观看性也明显强了。没轮到陶眠,他就看得津津有味,还和六船点评一番。李风蝉因为比试顺序靠前,早早地到一边做准备。她弯腰拉一拉筋骨,活动身体关节,尽快把身体状态恢复过来。昨夜的那场酒喝着畅快,但于她而言,酒醉的后劲还是有些严重的。……直到现在脑袋还隐隐发胀。李风蝉忙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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