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我当初就不该搭理你呜呜呜呜……我就是很难过啊，我为什么连买一杯咖啡都买不好？那个傻逼总监工资比我多，为什么还不给我咖啡钱呜呜呜呜……”傅京州错过一次开口的机会，就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他听着少年那些乱七八糟的指责，头有点疼，说：“我没有这么想。”姜喃已经彻底不听他说些什么了，一直在哭。一开始只是干嚎几嗓子，想起之前辛辛苦苦买咖啡，总监一分钱都不给他的事情，直接泪如雨下。傅京州抽了两张抽纸，擦了擦少年的脸颊。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俯身凑过去，和姜喃对视一眼。他哭得很惨，睫毛湿成一缕一缕的，眼尾薄红，唇瓣不满地嘟着。靠得很近，傅京州隐约能闻到一股浅浅的玫瑰草味道，以及一股酒味。他微挑了一下眉，低声问：“你喝酒了？”姜喃没搭话，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颊，呼吸都不自觉轻了。真的很漂亮。眼尾很深，微微上挑，一滴红痣缀在他的眼尾。看上去仿佛《聊斋志异》里面摄人心魂的妖精，男妖精。可偏生他的神情冷淡，看人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垂直眼睫。不是不敢看别人，而是懒得看的那种旁若无人。神性和妖性，得到了极致的糅合。姜喃舔舔嘴唇，他伸出食指，戳了戳男人的下颌，满脑子的难过都消失了，只知道他面前有一位漂亮大美人。“粥粥。”姜喃睁着雾蒙蒙的眼睛，说，“我想在你那里买一块地。”这熟悉的开头，熟悉的节奏……傅京州唇角弯了一下，“什么地？”姜喃认认真真地说：“买你的死心塌地。”傅京州沉默一会儿，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不用买了。”——早就死心塌地了。姜喃没听懂，委屈地撅起嘴唇，他瞥见手里的酸奶，撕开酸奶盖子，猛喝一口。酸奶本来就不大，姜喃喝了三口就没了。他把酸奶盒捏在手里，打算下车找个垃圾桶扔了。傅京州就坐在一边看他。车子最后停在了一个别墅前。傅京州示意司机把轮椅抬上楼，他自己则是半拖半搂着姜喃上了楼。他的醉意已经彻底上来了，分不清东西南北，大着舌头，嘴巴一路就没有消停过。嘴里嘟嘟囔囔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傅京州帮他换了鞋，把人扶进卧室。
他去浴室，把干净的毛巾打湿，给姜喃擦了擦脸颊。姜喃被擦懵了，不满意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为什么要打我？？？”傅京州一句话也懒得说，站起来又将毛巾丢在一边。他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最后坐在床边，手指落在少年休闲裤的松紧绳上，思考了大概半分钟，他帮姜喃脱了裤子。屋里开了灯，少年双腿修长细白，唯独红内裤闪闪发光。傅京州看了一眼，顿时心如止水。他扯开被子，盖在少年的身上。正要离开的时候，脖子突然被人拽住，姜喃睁着眼睛，和他的脸贴得很近。姜喃凶巴巴地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红内裤？”傅京州的心思不在他的问题，随意地应了一声。姜喃以为是默认，更加生气了。“我一开始也不喜欢红内裤，但是穿着穿着就喜欢上了。”姜喃一脸认真道，“材质很好，料子很舒服。”傅京州眼睛深深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丰盈小巧，但是又红又润。嘴长得也不大，也不知道他每一天为什么这么能叭叭。姜喃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傅京州不回答也不行，只好说：“你开心就好。”男人想了想，补充道：“我不歧视红内裤。”姜喃气急败坏，想咬人。——得咬一个很疼的地方。他逡巡片刻，最后抬头咬住了男人常年不见血色的薄唇上。傅京州一顿，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张开唇，舔了一下少年软软的唇瓣，尝到了酸奶的味道。 休息休息傅京州自小就挑剔，不怎么喜欢奶制品，其中也包括这种风味酸奶。他本来以为这种酸奶会很难喝，但是今天尝起来，他才发现，还挺上头的。有瘾。男人的拇指和食指掐着少年白皙的下颌，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他的唇，两人的唇色也在这种亲密贴合下，显得异常殷红。“姜喃。”他突兀地开口。姜喃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直接撞进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傅京州抬起头，揉揉他的唇角，沉着声音说：“张嘴。”“张嘴干什么？”姜喃絮絮叨叨地说，“你是不是想趁机打我一下，把我的牙打掉了，这样我也就不能用牙齿吃饭了，我少吃一点饭，你就可以多省一笔钱，你们这些资本家，真的是够邪恶的，欺负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买咖啡？然后你还不给我钱……我就会越来越穷，越来越穷，到时候我会很生气……我一生气我就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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