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到了这里,就消失了。姜喃睁眼的时候,外面天光已然照射进来,清晨的雾光仿佛一层纱,柔柔地笼罩着屋里的一切。姜喃抓起床边的小黑球:“刚刚那个,真的是梦吗?”小黑球小心翼翼地询问:【如果我说不是呢?】下一秒,它就被无情地丢在床上。姜喃气得每根头发丝都在冒烟,“我真的要气死了,他凭什么这么骂我老婆???!!”“我自己都舍不得说他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婆的脸都白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姜喃无能狂怒。小黑球欲言又止:【你平静一点,明天晚上就可以回去了,我的能量现在还不足以带你回去。】平静是不可能的。姜喃气了快一天了,看动画片的时候都在琢磨着怎么报复回去。最后,他还真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姜喃买了一摞a4纸。——傅津川油腻王。——他不爱你,他爱的是别人。——你图他什么啊?图跟他结婚炒菜不用买油,图他迷之自信觉得谁都喜欢他,图他养了一个鱼塘,你随时会戴上绿帽子?——傅津川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玩的花,你也是眼瞎了才看上他。——可惜了,他不爱你,只想利用你。——我老婆超漂亮!超温柔!不准说他!!!——等我回去了,每天都要去骂傅津川,这是你逼我的。姜喃认认真真写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赶在离开前,贴满了整个房子。卧室,厨房,洗手间,客厅全部都有。深夜。傅京州回到六号楼时,请来的护工还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他捏了捏眉心:“怎么样?”护工摇摇头:“姜先生还是不肯吃饭。”傅京州没说话。护工小心翼翼地说:“姜先生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傅京州沉着脸,去了一楼的客房。这件客房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傅京州一点都不想把这个换了芯的姜喃放在二楼,索性把人关了客房里。他走进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一下,锁链声音很清脆。他站在床边,声音很凉:“阿姨去做饭了,你等会儿给我老老实实吃干净,不然傅津川那些债主可就会找上门了。”
他扔下这句话,床上的人倏地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那头粉毛乱糟糟的,头顶缠绕的纱布很窄,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粥粥。”———今天礼物多了好多,嗯,看出来了,你们果然喜欢虐的!!!(顶锅盖跑!!!) 心潮起伏,爱意汹涌傅京州浑身一僵,几秒后,他扯唇冷笑了一下,“又开始装了?”姜喃愣了下,还没等他说话,下颌忽然被男人俯身捏住,他单腿跪在床边,白衬衫勾勒出平直的肩线,纽扣解开了两颗,喉结明晰,锁骨精致。他微微垂着眼皮,和姜喃的脸凑得很近,“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装得一点都不像。”姜喃:“……????”他懵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老婆竟然认不出来他?!“傅粥粥,你真的太过分了,我生气了……唔……”他狠话说到一半,嘴唇突然被咬住。很重地咬住。对方咬着他的下唇,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吻得很用力很深入。这样的吻,仿佛亲密到了灵魂里。姜喃眨了下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他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斗鸡眼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去看他老婆。眼皮下的青色阴影有点明显,不难想象出,这三天,他睡眠质量有多差。姜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到后面,他甚至都来不及吞咽,呛了一下。后脑勺上的手忽然松开,男人垂着眼皮,拇指指腹帮他擦了擦唇边的水痕,动作很轻柔。到底是在一起这么久了,姜喃忽然意识到什么,火气全部散了:“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傅京州嗓音沙哑:“你喊我的时候。”姜喃大概意识不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来第二个人,仅仅是喊一声他的名字,就让他心潮起伏,爱意仿佛无边无际的海洋,包裹住心脏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灵魂在里面徜徉,再也找不着北。姜喃吸了一下鼻子,“所以你刚刚都是在耍我,好玩吗?”“不好玩。”傅京州沉默了下,抱住他。他刚刚只是太激动了,但是又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绪,如果不掩饰一下,他大概率会哭出来的。早在年少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姜喃委屈巴巴地埋在他的怀里,石榴汁的酸甜气息充盈在鼻尖,“我一回来,你就凶我……你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亲他或者抱他……”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没有。”傅京州说:“除了捆人的时候,我没有再碰过他。”说到捆人这件事情,姜喃突然想起来某个存在感极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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