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迈巴赫早早等在楼下,徐颂年就拿了电脑出门,林知就带自己,双双奔向上京这座全国的政治权利中心。走高速两小时,林知一路睡过来,被街上的车流惊醒,迷蒙的看向窗外。“林先生再睡小心晚上睡不着。”郑心开玩笑道。“不会,我昨天没睡好。”“我们现在去哪?”林知问。徐颂年说:“我的住处。”住处和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林知敏锐捕捉到其中关窍,也许在徐颂年眼中,金丝雀是不能堂而皇之的进门,只配待在华丽的建筑里等待临幸。“我没带衣服,你给我买。”林知理所当然的提出要求,补充一句:“别跟我说穿你的衣服,我才不要,那么大。”“郑心,去我常去的那家成衣店。”“好。”能让徐颂年光顾的店铺都是手工制作出来的高级面料,林知随意买了两身,又留下腰围等尺寸,等人做好了送上门。迈巴赫越开越远,周围的建筑逐渐稀少,视线开阔,沿着一条柏油马路进入别墅区。人工草坪占地极大,水珠从中央的灌溉设备洒向天空,被阳光折射出绚丽的颜色,别墅和别墅之间的距离也远,像在庄园里修了房子,再一套套卖出去。又开了几分钟,迈巴赫才停下。保姆听见车声从门口出来,笑意迎迎:“先生回来了。”“嗯。”“这位是?”保姆看着跟在徐颂年背后的人道。“他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林知说:“我叫林知,你以后喊我名字就行。”“那可不行,您是先生的朋友,我就喊您林少爷吧。”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位先生,而且林知长得又好看,眼形是黑色的鹿眼,唇红齿白,身段清瘦颀长,不怪保姆想歪。她在这栋别墅待了几个月,从未见过徐颂年带人回来,如今不仅带了还是个男人,除了枕边人不作他想。“午饭已经备好,先生和林少爷赶紧进去吧。”踏进大门,别墅装修成中式风格,厨房和大厅用博古架隔开,上头摆着青花瓷瓶、羊脂白玉马和一件不知什么材质的貔貅摆件。林知目光顿时黏在上面,不由自主走过去,心想按照徐颂年的身价,应该不会摆假的吧?徐颂年去卫生间了,保姆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林知拿着貔貅左看右看,恨不得眼睛贴上去。她提醒道:“林少爷小心点,这是先生花大价钱买来的。”“哦,”林知赶紧放下,心道果然是真的。徐颂年虽然有钱,但也摆脱不了凡夫俗子信奉鬼神的封建思想,还弄了个貔貅招财。
吃完饭,林知上楼闲逛,这栋别墅有三层,一楼大厅厨房等公共场所,三楼卧室、书房,二楼还是卧室,附加一个健身房。林知打开主卧的门,走进衣帽间,熟悉的柏木香扑面而来,衬衣、西裤、皮带、皮鞋分门别类,还有一柜子的手表,最下面一格全是黑色内裤。“你在干什么?”徐颂年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林知看的专注,没察觉他什么时候来的,说:“我看我衣服放哪。”“你房间不在这,在隔壁。”“哦。”林知悻悻的走出主卧,又耐不住好奇心把每个房间打量一遍,直到最后一间门打不开,猜是书房。别墅很大,林知待着也舒服,但要是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那就不舒服了。他每天被保姆定点投喂,大虾、鸡汤、排骨等高蛋白食物佐以时令蔬菜,吃得林知肚皮圆鼓,半个月下来胖了一斤。林知也不爱运动,打游戏打的烦躁,偌大的别墅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保姆住在二楼的客房,但大多时候都是做饭打扫卫生,就算聊天也跟林知聊不到一块。就连徐颂年,林知也只在来上京的那天见过他。林知想出去,但别墅区没有公共交通,用脚走得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去最近的地铁站。他打电话给徐颂年,满是抱怨。“你给我买辆车吧。”徐颂年刚从会议室出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扯松领带,闻言说:“想要什么牌子?”“贵的,好看的,拉风的。”“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在家很闷。”林知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语气放的很柔,像猫爪子似的挠在徐颂年身上,无意识撒娇。徐颂年说:“公司事多,抽不开身。”“那我去公司找你。”“不行。”徐颂年声音果断,忽然有点烦躁,将领带扔在沙发上,打开百叶窗,让阳光直射进办公桌。春末的太阳不烈,落在徐颂年的黑发、手背上,他平复情绪,捏着山根,说:“不要忘记合约内容。”良久,林知才发出一声:“哦。”他把电话挂了,拿起枕头狠狠摔在地上,骂:“有钱了不起啊,用得着你提醒我!”骂完,林知又把枕头捡起来,怕掉上面的灰,自言自语:“有钱就是了不起,瞧徐颂年这大爷样。”眼瞅着到月底,徐颂年还没回来,林知心中美滋滋,他不回来那合同约定的一个月四次就打水漂了,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为了解闷,林知特地把菠萝接到上京,没事的时候就遛狗,和菠萝在草坪上打滚玩闹。徐颂年回来就看见这一幕,青年穿了一件白色圆领短袖黑色长裤,抱着雪白的萨摩耶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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