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危笑:“这有什么要紧?一面之缘的朋友还教林大人这样的人物记得,就算是多年不见,也算他有造化。”林殊:“他住白凤镇以北的一座山脚下,独来独往, 不常出山。”“当时他只留给我一个许五的名字,不知是真是假。身边跟着一个青白毛发的兽人, 叫小白。”“不知道这些信息可否足以找到他?”孟月婉:“许五……”她顿了顿,“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些眼熟,似乎前几天见过这名。”林殊有点高兴,能让会长记得,说不定是办了件大事。林殊忙说:“当初别离之时,他说他此生便是为抓一只霞豹而活,想来他前不久抓到了霞豹?”到底是天三阶的怪物,若是抓到一只,怎么都会被会长知晓。若是这样就真的太好了。孟月危笑容淡了一点:“林大人别急,等我找找。”……林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孟月危在一宗案卷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脸色有些难看:“林大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许五,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林殊直接站起来,孟月危递上案卷,林殊清楚地看到上面的一行字——许五,白凤镇属民,三七九年逝。孟月危解释道:“许五原本没有户籍,死后便就近落在白凤镇。”林殊张了张口,只觉喉头仿佛塞了什么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孟月危也不急,温声安慰道:“世事无常,就是这般无常,林大人莫要太伤心了。”林殊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十年间见面时,他身体还是很好的。”孟月危:“十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断,足以改变很多事了。”林殊嗓子有点哑:“那他身边的兽人呢?”孟月危:“这件事我略有印象,那兽人在等待许五的尸检没有问题之后,便带着许五的尸首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林殊:“小白打那以后去了哪儿,就没人知道了吗?”孟月危面露愧疚:“小白成了没有主人的兽人,我们没道理约束他。只要他没犯什么错误、没闯祸,我们没权利管他。”“不过当时负责的人肯定有劝留过他,想留他为工会做事,不过他大抵是拒绝了。”林殊方才还想着,许五去了,若是小白还在,她怎么都得把小白接过来好好抚养,让许五泉下安息,也不枉他们认识一场。林殊没有再问什么,回到家自己寻思了半天。赤乌踩着傍晚的尾巴进了屋,屋里一片乌漆嘛黑,赤乌看了好几眼才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林殊,歪歪头:“娘,怎么不点灯?”林殊回过神来,“忘记了。”赤乌将油灯点上,举着放到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这才照明林殊的脸。“娘,你指定是有心事了,不然不会这样发呆。”林殊笑:“你就这么确定。”“知母莫若女,我怎么不知道娘呢?”林殊望向她,赤乌如今已经十六七岁,是个大姑娘了,长得比林殊还要高。自从五年前和怪物一战,赤乌虽靠银骨鞭补回了精血,但也休养了好一阵。修养过后,她便发了疯一般努力学武,抓住一切机会学习身法,看十三和墨阳一有时间就缠上去。五年的时间,赤乌把十三和墨阳身上的经验学了个十成,这还不算完,她开始夜以继日地自己琢磨研究。林殊看着就心疼,时常劝她该松还是要松懈一下,可赤乌听不进去。林殊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对赤乌来说算是磨灭不掉的阴影。说与别人听,别人不一定理解,但林殊一定理解。赤乌虽然打了胜仗,但当年若战败的后果常常在赤乌梦中出现。这五年来,林殊不止一次见到赤乌梦魇。睡梦中的赤乌口中一会儿念叨着“娘,我一定行”、过一会儿又落下泪来,呓语着“娘,你别救我了,你自己跑吧”。林殊只觉得心被捏成了一团,酸涩得厉害。尽管过去了,但赤乌还是怕极了。她怕有朝一日另一只比她更厉害的怪物突然问世。她知道自己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能找到怪物的弱点、跟怪物打个对开。怪物是否出世这一点并不受她的控制,而她唯一能做的,唯有加倍努力。只要自己的实力达到最高点、最顶峰,就没人能伤害娘亲和自己了。
至于赤乌现在已经天几阶?墨阳和十三也说不准。十三说她天四阶,墨阳说她天五阶,赤乌一直也没有机会使出全部力气,谁也不知道。但最近些天,赤乌的训练频率没有那么急了。林殊想,赤乌大概是到达了让她自己满意的程度吧。“最近不忙了?”林殊问道。赤乌坐到林殊身边,一把搂住林殊的胳膊,笑眯眯地倚在娘亲肩膀上,“不忙了,这几天我都在家跟娘一起玩。”林殊一笑。亏得赤乌十六七岁了还有玩心,与别人真是两样。赤乌小时候除了跟人打架,平时都前脚后脚地紧跟着林殊,林殊让她出去玩她也不爱出门。现在越长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前两天跟林殊上街,还管林殊要糖人呢。“你要玩什么?”林殊笑问。赤乌:“咱们不如出去转转吧。”“这些年十三要让娘做事、余凡也要让娘做事,娘都好久没出门了吧?”确实是这样。林殊是个抓住机会就会往上爬的人,加班狂魔+卷王,当初就是过劳猝死的,现在换了世界也没变到哪儿去。林殊一开始觉得自己是因为穷才努力的,现在她已经挣够了银子却还是这么用力。看来真是性格使然了。林殊缓缓呼出一口气:“你说得对,你想去哪儿?”赤乌:“娘想去哪儿?”林殊:“一时也想不出来。”赤乌又道:“那不如娘先告诉我有什么心事,我再给你娘提建议,想想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