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主子长得人模人样的,不会是被谁家看上了,藏起来当媳妇啊呸,当相公了吧?他越想越害怕,甚至想到他主子被人扒光了关在地窖,每日只能喝一碗白粥,又冷又饿的模样,真是十分可怜。“不行,”他猛地站起来,“我得去救主子!”于是,这一天,村子里的人总觉得家里像是进了贼,可又看不清,只见人影一闪而过,一转眼又看不见了,怪吓人的。可若说是贼,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这贼难不成就是来窜个门?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裴青玉跟阿霁从学堂回来时,在门外撞见了隔壁的大娘。大娘急吼吼地叮嘱他们,“裴先生,村里好像进贼了,你们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进贼了?”裴青玉不解,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可偷的?“可不是吗?”大娘道,“我刚才在家门口,还看见一个黑影,一下子就蹿没了。”她急急忙忙往转身走了,“你们快回去吧,我去看看地里的萝卜还在不在”“阿青不怕,”阿霁一脸认真道,“贼来了,我打他。”裴青玉笑了笑,也没在意,自己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可给贼偷的。可他一推开院子的竹门,就听屋里忽地传来一声闷响。“阿青!”阿霁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小声又激动道,“有贼!”裴青玉:“”你在高兴什么?还有,有贼就有贼,你抱我那么紧干什么?程洄在小竹屋里看来看去,甚至把床底下都翻了,也没找着他那被人关起来的“可怜”主子。也没在这儿啊?他有些丧气,正要走,一不留神撞到一旁的竹椅,“哐”地一声响。他连忙把椅子扶好,确认没弄坏人家什么东西,才转身打开了门。门一开,一张熟悉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程洄一愣,霎时又万分惊喜道:“主”然后,一把扫帚就兜头砸了过来。“吓阿青,打你!坏贼!”阿霁抡着扫帚,打得人哇哇乱叫。“主子!哎呀,我不是贼,我在找你啊别打了,救命啊!”“阿霁,”裴青玉拦下他道,“别打了。”阿霁?程洄抬起头,瞪着眼睛惊恐万状,“大、大驴仙?”裴青玉:“”阿霁如遇知音,“你知道我?”程洄抬手就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嘶,好疼!娘呀,我不是在做梦?他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主、主子?”阿霁:“什么柱子?”程洄呆若木鸡---这人谁呀?长得倒是跟他家主子一模一样,可这傻里傻气的,是怎么回事?裴青玉见他似乎与阿霁相识,询问道:“你认得他?”程洄:“认得”他说完又摇了摇头,“不认得。”
阿霁转头就偷偷跟裴青玉说:“阿青,他是不是傻的?”怎么话都说不清楚?裴青玉也有些无奈,“兄台究竟认不认得他?”程洄欲哭无泪---不敢认啊,谁家主子会说自己是大驴仙啊?“我家主子”程洄犹豫道,“跟他长得很像。”“他先前磕到了头,”裴青玉解释道,“有些事不记得了。”磕到头?程洄吃惊道:“磕成这个傻样了?!”阿霁顿时不高兴了,“你才傻!”惨了,磕成这样可怎么办?程洄很是着急,拉起他就要跑,“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阿霁一把就将手抽了回来,躲到裴青玉身后,“不走,我要跟阿青一起。”裴青玉也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人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兄台既认得他,”裴青玉问道,“可知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他”程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支支吾吾大半天说不出来。裴青玉:“兄台不知道?”“当、当然知道,”程洄张口就道,“他叫王大柱!”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主子不会怪我吧?裴青玉:“那家在何处?”程洄:“没有家,我俩都是随便找个荒郊野外就睡的。”裴青玉:“那你俩是做什么的?”程洄:“不做什么,瞎溜达。”裴青玉:“可我遇见他时,他衣着华贵。”瞎溜达的能这么有钱吗?程洄摸了摸鼻子,“溜达的时候,捡着钱了。”这话阿霁都不信了,“骗人。”“没骗人,”程洄苦口婆心道,“我真是来找你的,你快跟我回去。”阿霁:“不要。”“嗨呀,”程洄发愁道,“你怎么不信呢?再不治好脑袋回去,府上”他说到一半,又急忙话头一转,“你们要怎么才信?”阿霁摇摇头,“不信。”裴青玉也不信,“你可有什么凭据?”程洄:“没有。”他想了想,还是得让主子记起以前的事啊,不然都不信他了。可怎么能让他记起来呢?他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阿霁疑惑道:“知道什么?”程洄兴冲冲道:“让你恢复记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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