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火气,人畜无害道:“我怕他们也掉水里。”三个暗卫猛地后退了几步。裴青玉纳闷道:“怎么了?”暗卫们摇摇头。裴青玉一脸疑惑,拉着萧径寒往回走,“那回去吧,今日还是不吃鱼了。”萧径寒低头看着他抓在自己腕上的手,跟着他一步步走回竹屋。后头的暗卫们窃窃私语。暗卫甲:“怎么主子不许我们跟裴先生说,他好了?”暗卫乙:“可能裴先生喜欢傻的?”暗卫丙:“啊,真的吗?”暗卫甲:“那我们也能当他还是傻的吗?”暗卫乙:“你又想剁嘴?”暗卫丙:“咦,我这儿怎么有件姑娘的衣衫?”暗卫甲乙:“”你是闭着眼睛搬的吗?衣铺里,老板望着柜上的一锭银子发呆。他方才有些困,撑在柜边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一阵响动,睁眼一看,就见店里少了好几身衣服,柜上放着这一锭银子。他后知后觉,大惊道:“莫不是闹鬼了?!”程洄走后,阿霁原来睡的那张床就空了。于是,这天晚上,裴青玉就让萧径寒自己回去睡了。萧径寒没说什么,听话地回了隔壁。不一会儿,他又抱着一个枕头,敲开了裴青玉的房门。裴青玉不解道:“怎么了?”三个暗卫出现在萧径寒身后,“裴先生好。”裴青玉:“有事?”暗卫甲:“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日在外边树上睡多了,脖子疼。”暗卫乙:“还被虫子咬了,浑身疼。”暗卫丙:“哎呀,好疼!”萧径寒:“真可怜。”裴青玉不知他们夜里还守在外边,有些吃惊,“你们都是睡在树上?”暗卫甲乙丙:“是的是的。”“这如何能行?”裴青玉皱眉道,“该回屋睡的。”暗卫甲:“那我们今晚可以去隔壁床上睡吗?”暗卫乙:“可以委屈裴先生跟主子挤一挤吗?”裴青玉:“可隔壁就一张床,你们三人怎么睡得下?”暗卫甲:“挤一挤就行,我们很瘦的。”裴青玉看着他颇为魁梧的身躯,“”萧径寒抱着枕头往裴青玉身边挤,“困。”
裴青玉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去周兄那儿借宿一晚,你们便够睡了。”萧径寒顿时抬起头,“周兄是谁?”“王大娘的外甥,”裴青玉道,“就在旁边那栋屋子里,不远的,我与他相熟。”萧径寒一把抓过暗卫甲,“让他去借宿。”“不好吧,”裴青玉犹豫道,“他与周兄又不熟”暗卫甲撒腿就跑了,“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去熟!”裴青玉:“”还能这样吗? 是为了去喝酒萧径寒未曾追究自己为何要与裴青玉同榻而眠,只是觉得,前几日睡得很是安稳,现下若是叫他自己一个人睡,反倒有些睡不着了。他侧身枕着手臂,借着窗边透进来的月色,看身旁已入睡的裴青玉。眼前人呼吸又轻又细,素白的寝衣更衬得他容色如玉,眉目温润。这偏僻山村,怎么养出了这样的人?他缓缓抬起手,一点点接近,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可闻。月光如水,清浅落在床沿。萧径寒指尖微动,停在了眉间毫厘之际。窗外竹喧风动,满地叶落无声。萧径寒倏地收回手,眉头蹙起。我这是在做什么?睡梦中的裴青玉轻哼了一声,忽地一把抱在他腰上,往他怀里蹭了蹭。萧径寒:“”萧径寒下意识想去拉开腰间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真暖和,他想。次日,裴青玉在院门口撞见了昨日提到的周兄。萧径寒在屋里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装模作样出来喂毛驴。周远身躯颇为高壮,但不知昨夜经历了什么,似乎没睡好,眼下乌青乌青的。“裴先生,”他迟疑道,“昨晚有个人,说是你家亲戚”裴青玉见他面露疲惫,有些后悔昨日没有跟暗卫甲一块过去,这是吓到周兄了吗?他本想一道过去跟邻居说清楚的,可暗卫乙说不用担心,暗卫甲向来热情又主动,吃饭都是又快又多,借宿而已,他定然已与主人家肝胆相照,情同手足,足不出户裴青玉:“”好吧。可今日看周远这模样,倒像是一夜未睡。“打扰周兄了,”裴青玉歉疚道,“若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周兄赔罪。”“没有没有,”周远摆手道,“左右我那儿有间房空着,不必客气。”就是那位兄弟太能说了,抓着我唠了大半夜,要不是鸡叫了,怕是现在还在唠。他醒了醒神,对裴青玉道:“我前些日子新酿了梅子酒,你晚上可有空闲,过来饮一杯?”萧径寒摸毛驴的手一顿---孤男寡男喝酒?周远酿的一手好酒,往常酿了什么新的酒,也会邀裴青玉去尝尝,裴青玉便也没推辞,笑了笑道:“那便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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