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蔺放松下来,呼吸间染上一点醉意,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于是很自然地靠上了路随青此时还算不上宽厚的肩膀,压出了两条细细的褶皱。他的声音很轻,随着风的经过,缓慢地弥散在空中,说不出的放松和轻快:“嗯。青青保护我。”作者有话说:真女人说万更就万更! 被收养的偏执弃子(05)市区不比他们在半山腰上的半山别墅, 夜晚的风都是凉的。兰蔺似乎被刚才在清吧喝的那两杯酒弄得有些微醺,靠在他肩膀上之后,才缓缓清醒过来。“青青怎么在这里。”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却还是没有从路随青的肩上起来, 声音和往常相比,增了一点微醺状态下的沙哑……听起来倒不像是说话了,像是窃窃的耳语。路随青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耳朵却有些红了:“……怕哥哥被那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拐了, 所以跟上来看看。”在兰蔺醉酒后,他倒是没有那种阳奉阴违的态度了。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还好白齐走的时候和兰蔺说了一嘴是去金叶酒吧, 这人看上去骚包得很, 自然不像是什么好人。本来路随青不想管的,但是兰蔺现在是充当他的“合作伙伴”一样的角色, 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其实还是对自己有影响的。他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打车过来了。“……刚刚怎么没看见你。”兰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清明了一些,“是不是偷喝酒了?”他猛然凑近,让路随青有些不适应,他转过头, 眼睫轻轻的眨动:“……没。”路随青解释:“刚刚我就在卡座坐着。”他瞥了一眼兰蔺的脸色,慢吞吞的补充道:“……点了一杯柠檬冰咖。”兰蔺没说话,但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他几乎写在脸上的几个字——“这还差不多”。两人休息了一会儿, 才等到姗姗来迟、跑得气喘吁吁的白齐。他看到兰蔺的时候, 才松了口气——“你小子跑这儿干什么!吓死个人了, 我就去冲了张停车卡你就给我跑没了……”白齐的声音在看见路随青的时候戛然而止, “等下……你怎么在这!”路随青垂着眸, 还是那副不善言辞的自闭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呛死:“不然是你在这里吗。”白齐:“……到底怎么了。”兰蔺一句路随青一句,终于把刚才的事情还原得差不多。“我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白天处理了一堆傻逼工作,晚上想喝口酒也没有,还得给人当司机。”
白齐叹了口气,招呼两人跟着他一起上车。兰蔺开了后车窗,轻柔的风在此刻变得迅疾起来,快速的滑过脸颊,吹得发丝向后飘扬着。急速闪过的路灯光下,那些隐隐绰绰的光线落在他眉眼上,阴影浅淡,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雕刻技艺良好的艺术品。……美轮美奂,让人不由想要伸出手去,仿佛只有触摸到他温热的皮肤,才能确定他到底是真的人,还是一座搭载着纳西索斯灵魂的苍白石塑。路随青别开了眼,任凭夜风吹过额头,轻柔得像是一只抚摸他脑袋的大手。路随青本来以为醉酒的人第二天会睡得很晚。但翌日他下楼的时候,就已经见到穿戴工整的兰蔺坐在了惯常的餐桌的位置上,一边安静的阅读着一份财经小报。见他下来,兰蔺微微勾了一下唇角:“青青早上好。今天早上吃葱段牛排,可以吗?”路随青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脚步先头脑一步,走到了兰蔺的餐桌侧坐下。两人入座,面前摆着的早餐还冒着热气。这个早晨就像以往任何一个那样平平无奇——偏偏两人都没有主动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的意思。这仿佛是一个他们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秘辛,不可轻易提起,就像戳破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那样,不可修复。而他们两人目前都没有这样的意愿。有些事情,就这样摊开来说,就不太好看了。路随青沉默着用餐,等到面前的兰蔺结束了早餐,他才状似无意的开口:“哥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昨天谢谢你。”兰蔺放下报纸,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青青不是要保护我吗?”路随青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轻快:“是啊,那哥哥打算用什么来回报我?”兰蔺很直接的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知道的,路随青向来秉承着公平公正,把一切帮助当成商业性质的筹码——你帮了我一次,我就会还上;我帮你的,你也必须以任何形式来报答我。之前他帮路随青从路家老宅出来,算是他帮了路随青。昨天晚上,则是路随青的“回报”。于是,现在这个“回报”的任务就落在了兰蔺这边了。既然路随青开口了,他就只顺着他就好。和兰蔺想象的其他东西不一样,路随青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一架钢琴。兰蔺虽然对这个要求有些诧异,但还是依照了他的要求。国内买不到最好的钢琴,离家最近的琴行是个不大不小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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