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就算活到了那个什么崔老爷处罚王曾的时候,他不给添一嘴这人对他的粗鲁就算好了。池春春被王曾带着在柴房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和他们一样的短打衣衫。换衣服的时候,池春春透过屋中的铜镜,模糊的看到了自己左脸下颌骨那边有一块红色的印记。摸一下很疼,但并没有破皮出血。而他的双膝与肋骨处各有一块青红的淤色,被麻绳紧紧绑过的手腕更不用说,两道紫红的勒痕尤其可怖,在池春春凝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刚进副本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身份还是一个下人。他咸鱼的生活,看来从此刻开始就要被打破。池春春内心默默泪流。在这个副本中,池春春的头发从短发突然变成了一头长发,他很不习惯。好在只需要梳一个高马尾即可,倒也不那么影响什么。池春春跟着王曾走出小房间,穿过一个花园。园林很大,奇花异石坐落其中,水榭长廊蜿蜒在园中湖上,六角凉亭古色古香,精致的每一处花草都让池春春忍不住注目。很快他们穿过几道圆拱门,来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中。一身水红衣衫的崔秀早已在院中等待着他们。看见池春春,崔秀眼睛明显一亮,走上前来。“不错不错,穿上小厮衣服还真像个男的。”崔秀眯眼一笑,仅到池春春下颌的身高丝毫不顾忌什么男女大防,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凑在池春春身边绕圈上下打量着。只是在看见池春春下颌处的那一抹红痕时,崔秀眸子一沉:“王曾,你打他了?”崔秀突然阴沉的声音把王曾吓了一大跳,他明明比崔秀高大出不少的身子却害怕的佝偻下来,讨饶道:“崔秀小姐,奴才哪里敢碰您看上的人,奴才冤枉!”眼前的崔秀突然从娇俏可人的模样变得面目阴沉,让尽收眼底的池春春忍不住挑了挑眉。“哼!谅你也不敢。”王曾的卑颜屈膝让崔秀转过头来向池春春求证:“喂,你脸上这伤,怎么弄的?”“带我进府的人把我推地上摔的。”池春春垂了垂眼睫,如实相告。闻言,崔秀眸光流转,环着胸沉默了一会,随后道:“行,我知道了。”而后她冲着王曾道:“去把带他进府的小厮押我院子来跪着。”崔秀说完,脸上倨傲的神色消散,又变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对着池春春歪了歪头。“现在我要去用晚膳了,你跟我一起去,正好我和姑父说一下把你给我做小厮。”
崔秀没有给池春春一丝拒绝的余地,她说完就转身在前面走着。身为一个下人,为了保持人设,池春春只能抬步跟上去。只是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身影,池春春的眸子暗了暗。联系之前他听到的对话,崔秀并不是崔家的嫡小姐,她也只是数十日前来到崔府的一个表亲。但是崔秀在崔府中的权力似乎十分的大,便是连属于崔府独女崔英英的东西都敢抢,甚至随意责罚奴仆也丝毫不怕被崔府的掌权人崔老爷问责。这个崔秀以及崔府……有点奇怪。 主线任务【中原大地,列国逐鹿数百年,战事不休,百姓流离失所。终于,因为战争民不聊生而气愤的起义军在民间集结壮大,一战统一诸国,建立了庞大的西王朝。新王朝建立后,起义军的主干人员皆被封侯拜相,历史更迭,形成家底渊厚的世家大族。其中叶、王、孙三姓尤为尊贵,各掌一城,持御赐宝剑,彰显无上荣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战乱百年,冤魂遍野不散,逐成鬼魅作恶多端。唯有道法可降鬼于世,所以西王朝尊道传法,道士在中原是崇高的信仰。天宝七十五年,上元城世族叶家第二十三代独子上殇,因故需送北至下葬,叶家夫妇唯恐独子孤身生怨,下令收集各地小族适龄女子庚帖,千挑万选,择中汴城崔家独女崔英英。此时叶家独子葬队未至,上元城叶家遣人送来崔家的金丝楠木棺椁已到。崔家夫妇实在不忍自小承欢膝下娇养宠爱的独女就此瘗玉埋香,可他们也不能违抗上元城叶家,叶家独子的阴婚他们必须履行。】——[巳·葬途阴亲]再次从崔府偌大的园林中穿过,池春春跟着崔秀来到了一个更为气派的院子当中。院中殿屋是与崔秀小院的寝居不能比拟的高大。高墙绿瓦辉宏,油木色的窗柩上雕镂着奇珍异兽,屋檐下镌刻细腻的汉白玉矮栏在阴天白日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此与崔府别处院落格格不入的殿屋让池春春有些惊奇,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穿过前廊,在进门前,池春春看见周围逐渐变多的和他穿着同样短衫的小厮,悄悄观察了一下,学着他们低头的姿态,更为规矩的跟在崔秀身后。待真正踏入殿中,敞开的高门内,池春春入眼便看见雕龙画凤的四根基柱立在大殿内,将一个堪比篮球场大小的屋子撑起。他面不改色的仔细打量,一根柱子似是需要四五人合抱才能圈揽住,浮雕的金龙鸾凤盘踞其上,庄重而又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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