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两位小姐莫争,你们所夺之人,贫道,要了。”清冷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殿中奇怪的氛围,池春春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看向出声之人。是那个道士。池春春暗了暗眸色,望着道袍男人的眼中充满不解。他被两个npc争夺当小厮已经够乱了,这个道士又来添什么乱?而那道袍男人在众多的目光之中也只回视了池春春。看着池春春,他本是冷峻的一张脸脩然露出一丝笑意,一双凤眼中露出几丝浓墨色。道士的装束本是正襟危坐的庄严,但池春春却莫名从道袍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几分邪肆。不待池春春细看,他身前的崔秀焦急出声了:“敕尘师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名叫敕尘的道袍男人在崔秀出声后就收敛了唇角那微不可闻的笑意,一双冷眸看着崔秀,漫不经心道:“贫道今日一见池春春,贫道便可确认他就是贫道要找的弟子,所以你们不必再争夺于他。”他慢条斯理的话语像是他所认定的都会属于他。闻言,崔秀有些急了,面上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敕尘师父,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弟子,你一生只收一个弟子的……”“贫道确实一生只收一个弟子。”敕尘嗤笑出声,明明做着不符合道士该做的行为,却丝毫不显出格:“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贫道座下弟子了。”说着,敕尘身后站着的几个小道士站出一人来,从随身带着的布包中取出一方册子,将写着崔秀生辰八字的拜师帖拿出递还给崔秀。这是什么展开?池春春有些懵圈,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崔秀在接到小道士递还给她的拜师帖之后,娇气的小脸有些僵硬,而后狠狠的一跺脚,转身直接跑出了殿外。 师父而崔英英的表现与崔秀截然不同,虽然她方才也在争夺池春春,但是此刻的她却对着敕尘盈盈一拜。“池春春能被敕尘大师看上,这是他的荣幸,小女替他谢过敕尘大师垂爱。”崔英英口中说着是替池春春拜谢,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叫就在一旁的池春春亲自拜谢,而她的眉梢间挂着一抹掩盖不住的喜悦。古怪……太古怪了……池春春终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但却没有出声。而主位之上的崔老爷闻言,不知为何笑逐颜开,举起酒杯:“池春春竟入了敕尘大师的眼,快快,还不上前去拜谢大师。”崔老爷点名道姓的说到了池春春,他再也无法沉默下去。池春春上前两步,对着敕尘拱手弯腰一拜:“多谢……敕尘大师。”
池春春的声音心不甘情不愿,他起身与敕尘对视之时,再次看见了敕尘微勾的唇角,以及含着冷到刺骨笑意的眸色。垂下眸,池春春不去看敕尘,暗暗撇了撇嘴。这人什么毛病?看他笑什么笑!“还叫什么大师,现在该改口叫师父了!来,池春春,你快坐下,等会一起用完膳就跟着敕尘大师走吧。”主位上,崔老爷的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崔秀的离场而不佳,他乐呵呵的招呼池春春在崔秀的位置上坐下,没有半分威严的样子。崔老爷说着,池春春身旁突然走来几个侍女,将桌上崔秀用过的茶盏餐具都一一收走,换了一套新的。面对崔老爷突如其来的厚待,池春春并没有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向后退了两步,低下头道:“老爷,我只是一个下人,这于理不合。”“没什么于理不合的,你是敕尘大师座下唯一的关门弟子,座上有你一席,这是应当的。”崔老爷催促,语气很是坚决。好吧。奴斗不过主,池春春还是听话的坐下来了。叮当悦耳的丝竹声再次响起,曼妙舞姬再次抓住众人的目光。池春春面前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品全都是重新端上来的,他也确实自从进到副本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有点饿了。不吃白不吃。池春春觉得既然已经坐了下来,也就不委屈自己畏畏缩缩的不敢吃。没有一刻纠结的,他拿起筷子便夹中了一块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咬了一口。一边嘴中细细咀嚼着食物,池春春一边有些沉思。他本是一个今日才自卖入府的小厮,按理来说,在这个偌大的崔府中,是算不得什么的。为何崔家夫妇以及崔英英都认得他而且知道他的名字?很是值得令人深思。而且,且先不论副本中那未曾谋面的池父是否是真正的偷了东家的东西,池春春觉得崔府愿意从牢狱之中捞出一个贫民还给银钱,代价只是要贫民之子入府为奴这件事,就更是耐人寻味。还有以及……敕尘,为何会一眼就看中他,要了他做唯一的弟子?池春春心中肯定,这几个疑团的背后,必有关联!但是他现在无法也无心去调查这件事,他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找齐队友这件事。但是足足有十六个队友,他到底该怎么去找到?思考着,池春春甚至感觉口中的食物有些食不知味。啧。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池春春有些烦闷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啪”的一声突兀的在殿中有些刺耳,周围人都看向了池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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