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能吃独食,两人各自分给了太子和安承峰,两个兄长面上矜持,时不时露出的笑意却将人卖了个彻底,互相聊天中,还极为隐晦地炫耀着自家弟弟,倒是无意间让两人的关系拉近许多。得了乐趣,烤制的便多了些,时栾看了一眼帐篷,便提议给文景帝送去些。“我也去。”安承宣跟着起身,才交的好友,恨不能多黏糊一会儿。虽是相谈甚欢,但太子和皇子去见陛下,哪是弟弟能跟着去的,安承峰将人拽住,厉声制止,“承宣,休的胡闹。”又转头对太子和时栾行礼道:“抱歉,是舍弟失礼了。”“不过是送些烤肉,猎场游玩,何须拘泥礼节,父皇一人在帐篷,人多去热闹热闹也好,我们便一起吧。”安承宣性子纯粹飞扬,看着并没有其他意思,太子不甚在意,见安承峰担心,便一块邀请了。一行四人,带着一盘烤兔子去了文景帝帐篷,倒将兔肉衬托的分量很重似的。“这是景言亲手烤的?”,打量着面前的烤兔肉,文景帝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以往就算是妃子说是亲手煲的烫,其实也不过是偶然去看一眼尽份心力意思意思,又哪会真的亲自动手。太子点头应是的同时,面上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得意,毕竟他已经先一步品尝过。试探着将兔肉放入口中,意外的美味,慢慢的咀嚼品尝,文景帝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的安家兄弟甚为惊奇。传闻不可尽信,两兄弟对视一眼,帝王家亦不全是刀光剑影,他们不也未曾如想看热闹的人预想的那般,为了一个世子位争得你死我活。安承峰在处境艰难时被拉出泥沼,便不会忘恩负义占着位子不放,更不会为了没有温度的权势放弃一直相伴的亲人,有什麽想要的,自己去努力便是,何必弃了西瓜去捡芝麻。天家虽权柄比之安定侯府更甚,但父子情、兄弟情尚在。两兄弟心中感慨着,却不料紧接着就见证了一番天家的乱局。第一次尝到儿子亲手烤制的食物,感觉很新奇,文景帝意欲继续进食,微不可查的破空声却骤然出现。暗卫随着破空声,瞬间出现挡在了文景帝身前,安承宣离破空的凶器最近,运起轻功一个闪身,伸手将飞镖接了个正着。动作利落,身法完美。时栾见之忍不住提醒道:“承宣,这种刺杀一般会抹毒。”哪有徒手接的,一个弄不好就容易伤到手,扔个东西撞开或者暗卫直接用剑就能挡下,安承宣这般做着实莽了些。“有毒?”未经过历练毒打的少年人脸色大变,唯恐避之不及的将其扔到地上,看了看完好的手,吓到般的顺着胸口,表情夸张道:“还好本少爷武艺修炼到家,未曾蹭破皮,不然……”
一副后怕的样子,安承宣接飞镖的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生怕沾染着的毒渗透到皮肤里。见一击不成,隐藏在暗处的人闯了进来。加之领头明显是女子的殷氏,竟是还有十几个身手不凡的杀手。 送父皇一张读心卡(十六)被找上的时候,大皇子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这或许是他仅有的翻身机会。他知道殷佩儿的目标可能不止太子一人,但论起仇恨,太子首当其冲,只要达到他的目的,殷佩儿其他的小动作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有了大皇子,殷佩儿等人想进去变得容易很多,她将主意又打在了乌心身上,趁机利用强有力的助力,将本来不怎麽想出力的人拉下了水。乌心到底没能坚持住原本的想法,大皇子的出现迷了他的眼,将盘算一细说,他竟是觉得和殷佩儿一起的风险看着比在外置应还要低。就这样,大皇子吸引巡逻护卫队的目光,让他们极为顺利的进到猎场,甚至很容易得到了文景帝和太子的具体位置。进来后,乌心才觉有些后悔,但已入局,只能尽力以求能速战速决。“有刺客,护驾!”暗卫高声喊道。帐外守着的禁军被解决,巡逻的护卫队听到动静反应迅速的围向帐篷,奈何殷佩儿和杀手动作更快,拿着剑运起轻功飞身攻了上来。第一杀手组织,跻身一流高手行列,乌心带来的又都是楼中顶尖杀手,身手自是不凡。这些人如何躲过禁军和护卫队闯进来的,危急时刻谁都没有时间深究,在场或多或少都是略会些武的,武功还算可以的上前迎战,如文臣安承峰这般三脚猫功夫的自觉后退,生怕没有帮到忙反而拖了后腿还得靠他人搭救。太子倒是想上前,被时栾用力一推,推到了暗卫保护范围,“太子皇兄,身为储君,不得随意冒险。”文景帝亦是赞同,情形看似危险,实则还算在控制范围,没到太子非要出手的时候,这些刺客也不知道会用什麽阴损手段,万一伤到,得不偿失,“太子,安全为重。”安承宣自小练武,却从未有什麽机会真打,对练的怕伤着他,打起来畏畏缩缩的,从不敢真正放开手脚,着实憋屈。这会儿见了刺客,不仅不害怕反而兴奋的冲了上去,因觐见文景帝并未带兵器,赤手空拳的就和带着剑的刺客比划。看得安承峰心惊肉跳,忍不住喊道:“安承宣,你给我小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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