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结束那天是公司周年庆,领导们商量后打算到这儿来过周年,正好把下一批员工捎过来,唐澄看见通知的时候两眼一黑,想着拿什么理由来说自己去不了。高冉在这儿待了一周,每天都出去溜达,走累了就回酒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时候一站就是十几二十分钟,腿都站僵硬了也不动。蒯缇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天天带着骆优雪关心这个那个,顺便提醒她回来处理工作,一个老板因为一个女人一声不吭离开一周,大家都以为她卷款出逃了。回程的前一天晚上,高冉也学唐澄,朋友圈加定位,玩玩这些幼稚的小伎俩。骆优雪永远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骆优雪:出去玩不带我们,生气!高冉笑了笑,回她:办事。骆优雪:哦~夹带私货唐澄躺在床上,看见两人的对话,坐了起来。“夹带私货…”高冉不是一个人来的,才分开半年就又交了女朋友,不然不会在骆优雪说完那句后回复:管好嘴。辗转反侧睡不着,唐澄往枕头上锤了好几圈,好像这就是高冉的脸,恨不得捶烂了为止。照常失眠,身体再难受唐澄也已经适应了。周年庆结束,她在回程的路上迷迷瞪瞪地眨巴着眼睛。好像离那里越近,对以前生活追求的渴望就越高,又开始算计着可以丢了什么,不能少了什么,算来算去,最想见到的,依然是那个活生生的人。她笑自己不强大,没能力,无法坚定地选择一个人。回去后又开始了她两点一线的日子,半个月过去,她还是对一切不抱希望。无波无澜的生活停止在她点开骆优雪发的微博。那是一张照片,在晚上拍的,拍摄距离很远,照片的主体是前面两个人,勾肩搭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唐澄放大看,依稀可以判断出其中一个是高冉,因为这件衣服高冉经常穿,目光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唐澄眸光闪了闪,把已经放不大的照片继续放大。是个长发女人。这就是骆优雪说的夹带私货。她几乎理智全无,此刻的嫉妒心已经达到了顶峰,她紧紧抓着手机,等心绪平稳后,给骆优雪发去消息,问候高冉的身体。委婉的方式,就是单纯问问高冉的衣服什么时候拿走,但唐澄是这么说的——她最近可忙?来把衣服带走,我这没地方放。早上发过去的,下午骆优雪才回复。她先发了个“累死”的表情过来,然后说:我过来吧,今天下午可有时间?唐澄看着聊天框陷入了沉思。以牙还牙的做法高冉都用在了语言上。唐澄打字,字还没打完,对方又发来一条。骆优雪:不要了,你处置吧,丢了捐了都行。
骆优雪:[麻烦你了jpg]唐澄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笑出了声,删除,打字。唐澄:我下午在家,你来拿走吧,扔了捐了都可惜。唐澄加快打字速度:不能增加房东的打扫负担。如果对面是高冉,那她这话就是讲给高冉听的,发送过去后对高冉的愧疚也越来越深。明明是自己放弃了对方,怎么现在显得所有错都是高冉的。高冉有什么错,凭什么离开了自己还不允许发展新恋情了。聊天框顶的骆优雪正在打字中……她问:要搬家?唐澄回道:嗯,走了。骆优雪不说话了,十分钟后,她才冒泡。骆优雪:啊啊啊为什么啊,我真的要伤心死了,澄子你别这样……唐澄只是笑了笑,发过去一个摸头的表情。她也没在家里等着,去了和关叙秋约定的地方,陪这个小孩儿玩泥巴。关叙秋很认真,但手法怎么都顺不过来,手脚不协调,上面手在动,下面的脚也跟着动,唐澄坐旁边一直在笑。虽然手工活儿不顺,但是这人的性子顺了很多,以前是毛毛躁躁,现在感觉没什么力气生气发火,温和了不少。关叙秋抬头看她:“干嘛?”唐澄摇头:“看你能转出个什么。”关叙秋抓起那一坨,往转盘上一摔:“转不出什么,形状再惊艳再完美再独一无二都只是一坨泥巴。”唐澄:“惊艳的泥巴,完美的泥巴,独一无二的泥巴,总要赋予它什么,才能比普通泥巴出色。”“听不懂。”关叙秋往中间捶了一拳,“就这样,我拿去让她们烧了。”唐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这个确实是个惊艳完美独一无二的。”关叙秋把它抱起来:“要不要,喜欢送你。”唐澄摆手拒绝:“拿走。”“我要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关叙秋嘀咕了一句,快步走到成品待烧制区。唐澄送她到以前这个菜市场入口,要走的时候被关叙秋拦下。“姐姐,到前面坐坐。”关叙秋把烟点着,揽着唐澄肩膀往菜市场后面走。唐澄想拒绝的,想着今天回家也没事,就跟着过去了。菜市场后面这个入口是几年前关叙秋告诉她的,对面是住宅,听说她们一家以前就住上面,关叙秋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上了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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