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这位请下来的。萧望舒听了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既然覃市令愿意耗费时间听我扯一扯,那我就与你聊上几句。”她这话刚说完,旁边的罗兴和杨平立马从车厢后面抱出两摞卷轴。这显然是有备而来。覃市令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抽搐,再转向萧望舒,拱手道:“那下官就谢过四小姐了。”……相府,跑马场上。萧扶光的骑术已经练得有模有样,动作流畅收缰勒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走向旁边的六角亭。亭子里,陈褚和陆序阳正在喝茶。萧镇西坐在他们二人旁边,抬头看向萧扶光时,他脸上抑制不住地浮起羡慕之色。没过片刻,一阵寒风刮过。只见萧镇西脸色骤变,立刻抬袖捂嘴,剧烈咳嗽起来。陈褚和陆序阳先后朝他看过来。“七哥,你身子不好,回去歇着吧。父亲都允你腊月正月不必来练习了,你何苦为难自己的身子?”萧扶光走过来,边说边朝萧镇西的贴身小厮招了招手。那小厮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出塞子之后递给萧镇西。随后,萧扶光又让他自己的小厮端来一杯温茶。萧镇西就着茶水将药服下,抬手顺了顺胸口的气,咳嗽也暂时止住,朝萧扶光道:“多谢八弟。”“七哥不必客气。”萧扶光扶他起来,又问,“腊月天寒,七哥这会儿回去歇着吧?别叫余姨娘担心。”萧镇西有些不甘,但还是缓缓叹了口气。“好,我这就回去。”说完,他转身看向陈褚和陆序阳,拱手道:“两位将军,我身子不适,这段时间就不来了。”萧鸿已经提前交代过,陈褚和陆序阳早知他不能训练,此刻自然不会强求。“正巧末将也要去相爷那里一趟,顺路送七公子回去吧。”陆序阳起身接话。萧镇西再次拱手行礼,“多谢陆将军。”“公子请。”陆序阳抬起手。萧镇西微微颔首,向一旁的陈褚和萧扶光道过别,转身离开。陆序阳带着两名士兵跟在他身后,亲自护送他回院。萧扶光站在亭子里,看着萧镇西离开的背影,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最终都只化为一声叹息。这时,旁边的陈褚开口问他:“今日训练已经结束,小公子可有事要忙?”萧扶光回过神来,仔细想想,摇了摇头。“近日没什么事要忙。”“年关将至,二公子婚期已近,三公子也已带兵返京。夫人手上琐事成堆,末将还以为小公子要去帮忙。”听到陈褚这话,萧扶光想了会儿,回答:“后院那些cao办宴会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就不去给母亲添乱了,免得越帮越忙。”陈褚顺口接一句:“也是,这些事四小姐应该懂得多些。”“姐姐?”萧扶光拧起眉头,嘀咕:“姐姐近日可比母亲还要忙许多,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都不来看我练习骑射了,去母亲那儿请安也是急匆匆的。”陈褚点了点头,小声呢喃:“这么忙?”“可不是?除开请安,好像姐姐上次去母亲那儿还是四五天以前,帮二哥处理了一些婚宴上的事。”萧扶光继续说着。陈褚听完,脑海里电光闪过,起身道:“末将想起还有点事,训练已经结束,末将就先告辞了。” 末将全凭小姐吩咐(1)另一边。萧望舒站在玉食斋二楼的包厢里,从窗户往外看。燕街集市已经规整得有模有样,菜市米市那边干净了许多,一眼望过去井井有条,充满人间烟火气。“小姐,挽风这边已经看过了,我们去逐鹿那边看看吧?”秦泰开口建议,神色显得有些急切。玉食斋由两栋楼打通建成,一面挽风,一面逐鹿。挽风这边,登楼而望,窗框嵌满人间烟火。逐鹿那边,远眺北方,入目皆是骏马奔驰。窗外景色一柔一刚,相辅相成,形成一种极致的观感。“小姐还没用膳呢,秦泰你急个什么劲?”忆春趴在窗边不想走,整个脑袋探出窗框,在窗外左看右看。
书夏也开口问着:“秦泰,你是想去看赛马了吧?”马市那边,为了方便客人挑选马匹,覃市令根据小姐的图纸去整改,划出了一截专门用来试马的跑场。跑场里,每天都有许多良驹驰骋而过,供人甄选。待到玉食斋开张之日,马市那边还会同时举办一场骏马赛。隔壁逐鹿的包厢就是最佳观赏点,可将跑场上的奔驰骏马尽收眼底。“是啊!”秦泰坦诚回答,随后把目光移向萧望舒,等着她的决定。萧望舒轻轻拍了拍窗框,转身看向他们,笑道:“走吧,去逐鹿那边看看。”——隔壁逐鹿包厢,田怀恩有些拘谨,看向他面前这位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官至四品的武卫将军。“陈将军是来找小姐的吗?”见陈褚久久不语,田怀恩主动开口询问。陈褚看向他,回答:“挑选战马,你们这儿视线好,我先在这儿瞧瞧。”军营里的战马从各个地方搜罗过来,大多是部落上供、征战缴获、或是山庄大批繁养。在马市单独购买的战马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如果在马市能看到一些上好的马匹,就能买回去,分配给将领骑乘,或是当做种马使用。听到陈褚的合理回答,田怀恩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然后提醒他:“陈将军,我们这儿还没完全装潢好,食材什么的也都没有购置……”简而言之,就是店铺还没开张,现在过来什么都吃不到。陈褚脑中自动补齐了田怀恩没说出口的话,开口说着:“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不必管我。”“听将军这话说的,来者是客,哪有不管的道理?”包厢门没关,萧望舒正好过来逐鹿这边查看。听到陈褚这话,她笑吟吟地带人走了进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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