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部落勇士,明是护送,暗是监看。至于秦泰他们,留下照顾尉迟彦不假,和尉迟彦一起当人质也不假。陈褚听完心里一紧,拉住萧望舒的手。谁押在这里都行,他不押,他要陪着她一起去办事。萧望舒脸上笑意不减,回申屠羿:“首领果然干脆!那我们就成交,我只带走我夫君和四名舌人,其余人留在贵部,有劳贵部派勇士随我们一起西行。”那首领看了眼陈褚,脸上笑着,勉强点了点头。只带走一个,不碍事。反正这么多人押在这里,还有她的三弟,她总是要回来的。再不济,要是她们实在不老实,那就让部落勇士在路上将她们诛杀。 无本起利(2)在尉迟彦和秦泰那充满怨念与担忧的目光下,萧望舒和陈褚离开寨子向西出发。二十名部落勇士跟在她们身后,沿途为她们打通关口。这一路畅通无阻,萧望舒直抵梁丘国君的金殿。——左丘国君野心勃勃,不好掌控,容易遭他反噬,萧望舒的目光自然先放在了这位梁丘国君身上。梁丘国君见到她们,满目疑惑,朝申屠部落那些部落勇士问了些什么。舌人站在萧望舒身边,低声翻译:“你们过来什么事?”等申屠部落的勇士答完,他又翻译:“我们首领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商人,能卖给我们很多好东西。她还想和国君您谈一笔生意,首领就让我们把她带过来,给国君瞧瞧。”只见那梁丘国君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萧望舒这边,又开口问了几句。舌人翻译:“你要与寡人谈些什么?”萧望舒回答:“精盐铁矿,换取我们助陛下收回左丘国土。同时我们也愿意为陛下提供来自中原的作物禽畜,布匹器具,以示诚意。”梁丘国君冷笑一声,舌人随后翻译:“大言不惭!你这商人如何助寡人收回国土?”“能与不能,陛下还没听我细说,何必先否认呢?我们不能,申屠部落的勇士却是可以的。”萧望舒此话一出,别说那梁丘国君惊讶到了,就连申屠部落随行的那些勇士也纷纷看向她。这魏国行商的小娘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首领答应过她这些吗?舌人继续翻译着梁丘国君的话:“你只带一名舌人,随寡人过来,其余人就在殿上等候!”一听这话,陈褚直接拉住了萧望舒的手腕。申屠部落那些勇士也纷纷看向萧望舒,生怕她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萧望舒早有预料,朝他们笑了笑,“国君愿意听我详谈是我的荣幸,各位不希望打乱我的商谈进度吧?毕竟我早些谈完,大家也好早些返回复命。”那些人有些犹豫,但好歹是没有阻拦。萧望舒转头看向陈褚,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没事。”陈褚抿紧唇,松开她的手腕,目送她带着舌人和那梁丘国君走进偏殿。他回去以后要从军营找几个斥兵,教他说南部的话!——偏殿里,舌人语速飞快,翻译:“你想让申屠部落出兵助寡人收回左丘国土?痴人说梦!一旦他们出兵,不仅会夺了左丘国土,连寡人的梁丘都难以逃脱!”申屠部落那些野人,何其凶残!尤其是现任的申屠首领申屠羿,那可是先杀了他的同胞兄长申屠枭夺取首领之位、后又强占其嫂的人!与他谋划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陛下放心,申屠部落打不过来。在他们掠夺两国土地之前,我们一定能让他们老实回到他们部落。”萧望舒言辞笃定。“你一行商的小女子,有何底气说此大话?”舌人继续翻译。萧望舒答:“陛下,我一行商的小女子尚且知道,陛下再不反击,左丘国君迟早要杀你夺国。“左丘国君手上握着申屠部落内部的大半制盐厂,左丘领土内的铁矿也比梁丘国内要多,申屠部落不敢轻易和他们翻脸。“现在我好不容易说动申屠首领,让他有心与左丘一战,陛下您却踌躇不定,实在叫人着急。“申屠首领性情如何我很清楚,若是让他夺得两国领土,恐怕我的生意更不好做。“陛下您素来宽仁守信,精盐铁矿,我相信这些东西只有握在陛下您的手上,我才能放心运来作物禽畜与您交易。“为此,我们必会竭力相助于陛下。还请陛下平息此战后,愿与我们长久交易。”萧望舒这番话说得十分动听,但梁丘老国君掌国数十年,也不是喝鸡汤喝过来的。舌人翻译:“你究竟有何底牌,摊开来说清楚,大家才能放心不是吗?”
萧望舒略一思索,笑道:“要说底牌,其实也不算。我只需在申屠部落快要助陛下攻下左丘时,一纸飞书传到京师,让大魏宰相知道这边的战况即可。”梁丘国君脸色骤变。舌人也跟着心惊肉跳,继续翻译:“你是魏国细作?!”“陛下言重了,我只是个商人。“魏国才经历过一场大仗,陛下应该有所耳闻。其实魏国军民正在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大动兵戈,也打不到南部来。“如果陛下您与申屠首领速战速决,他助您收回左丘国土就立刻收手,魏国也来不及插手。“但要是南部内讧,那就不一定了,魏国宰相一定会派兵到边疆监看。“一旦申屠首领有别的心思,继续率兵与您争夺国土,北方的魏国军队随时都可能南下夺他部落。“到那时,魏国这把刀悬在头上,由不得他不回去。”少了一个左丘,那总要有另一方来牵制申屠部落,才不至于让这个部落的族民野性大发,厮杀掠夺。梁丘国君仔细想了想,面色有些古怪,又说了些什么。舌人翻译:“如果申屠部落出兵相助寡人,你让寡人为他们提供军粮和兵器,甚至渔船。那你呢,你在中间就是传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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