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阴山脉的地图。”萧望舒话音刚落下,萧鸿随即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地图,在桌上将图摊开。陆序阳凑到桌边,伸长脖子往图上看。“这图是派舞姬潜进梁丘驻山将军的府邸里偷出来的,舞姬离开时大火烧了那将军的房屋,不知那人有没有发现地图被盗。“不过即使他们发现,最多也只是调整这些营寨的位置,变换他们的伏击地点。这图上标注的,云阴山脉里的线路和地势仍旧可用。”梁丘的将士再怎么改也只能改他们自己的伏击地点,他们不可能把山峰移位,也不可能把山谷填平。这张地图,仍旧有它恐怖的价值。“月氏商队行走天下,我们拉开强弓硬弩,都没能跨过申屠部落走进梁丘国内。你倒好,面具一戴嘴皮子一磕,把人忽悠瘸就混进去了,还直接给他们运舞姬进去。”萧鸿说到这里,笑着拍了拍桌上的地图——“美人计,使得漂亮。”别管什么计谋,能达到目的就是好计。“父亲过誉。”萧望舒看了眼图,继续说,“其实孩儿今天过来,是还有另一件事想和父亲商议。”“你说。”萧鸿正在认真看图,随后只听萧望舒开口商议——“孩儿想亲自带人去南部一趟,和梁丘国君谈判。梁丘面海,铁矿充足,他们所造的水师战船威震海上。“水师,是他们最拿得出手的。“胡国南面与梁丘北面仅一海之隔,如果梁丘能发动水师北上进攻,就能牵制胡国,让父亲安心处理东面战事。”萧鸿听完,从地图上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她。“计策很好,但不必你亲自去,太危险了。”萧望舒坚持:“父亲,事关重大,需要我亲自去。除我之外,父亲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吗?”月氏商户由她一手创建,和梁丘的交易由她一力促成。如果说萧鸿能派去谈判的人里有谁最了解梁丘,那一定是她。“你送去的舞姬窃取了他们的地图,这张图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要是他们没有发现还好,一旦他们发现了,你过去之后如何收场?”萧鸿只准备派个能言善辩的有志之士过去,谈判成了,封官进爵。谈判不成,风光大葬。他并不准备让他的嫡女亲自过去。萧望舒继续争取,“他们的命根子握在父亲手上,魏国铁骑就在云阴山脉外。我是大魏宰相的女儿,他们谁敢碰我?”还不等萧鸿接话,她继续说:“父亲,两面受敌,再从容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再从容都是稳定军心的。一旦胡国出兵,联带鲜于部落卷土重来,到时局面将难以控制。”话到最后,萧望舒望向萧鸿,几近恳求——“父亲,相信女儿这一次。女儿虽不如两位兄长骁勇善战,亦想尽己所能,为父亲分忧。”“你已经替为父分忧许多。”萧鸿看向她,语气坚定,“战争不是儿戏,这已经不再是你的生意,望舒,这是要见血的。”“孩儿既然要去,便自有对策,不会白白过去送死。“父亲,趁现在还有时间,鲜于部落还没有卷土重来,我们耽搁不得了。”……这天下午,父女两人在书房商议了一个下午。从最初的商议,转变为最后的争执。陆序阳跟在萧鸿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萧鸿和谁争得急了眼,最后还妥协了。准确来说,是双双妥协。只因四小姐那句,即使相爷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去的,相爷一怒之下要把她关在府上。这一场谈判,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四小姐可以亲自过去,但要带上陈褚和另一名使臣,一切由那名使臣进宫替她去谈。她可以去梁丘国,可以近距离的掌控谈判,但不能亲自进宫。就这样,父女两人私下定好谈判一事,月萧萧的身份没有对外宣扬半分。在事情没有办好之前,如果闹得人尽皆知,会出现太多变数。——出发离京之前,萧望舒召来阮富鑫、秦泰和尉迟彦。“计划照旧,这次尉迟彦留守京师。阮富鑫,你把锦衣卫的人编进月氏运粮队伍里,一起去华都送粮。”两人齐声应下:“是。”“华都那些商户里的魏国商户,和他们商量好了吗?”萧望舒继续询问。阮富鑫回答:“商量好了,他们商户的根都在魏国,家眷也在魏国。我们和他们讲清原委之后,出示了户部令箭,他们愿意配合我们办事,让我们将人安插进他们商队里。”那些商户被华都高价收粮,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自己赚的是什么钱。而华都里的商人全戴着面具,轻易不向旁人展露身份,他们先前很难找到藏匿其中的魏国商户。
好在有穆书皓那份名单,让他们能短时间内迅速找到华都里的魏国粮商。并且和那些人推心置腹地进行一番爱国商谈。 进军令(2)听到阮富鑫的话,萧望舒顺口接了句:“这种事没有愿不愿意这一说,由不得他们不配合。”毕竟谁都不想满门抄斩九族连坐。那些人或许没有叛国之意,但已经行了叛国之事。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高价出售给华都的那些粮食,会成为敌军的军粮。现在配合她们办事,将功折罪,还来得及。“确实。”阮富鑫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不过穆书皓将这些人的信息都抖给了我们,这次过后,他们冯氏商户在商籍圈子里怕是不好混了。”多好啊,布匹这玩意儿,向来是一本万利。冯氏商户的锦缎生意,他早就想上去咬一口了。到时候趁他病,要他命。不然哪里对得起穆书皓一边招揽他,一边还去查他的身世、查他的软肋,最后查到让他家里那三只吸血的蛏虫知道他现在发达了,又找上门来恶心他!“怎么,瞧你好像比我还厌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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