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大的小院,这会铲起雪来,觉得又大又难铲。铲过雪的地方,雪水和泥巴地混在一起,成了泥坑,姜念的鞋子周围都是一圈泥巴,她从屋门口铲往灶房铲,想铲出一条路来,结果铲到一半就冻的受不住,跑回屋里脱掉鞋子钻到被窝里暖去了。她觉得陆聿在了真好。但心里却清楚,陆聿这会受的苦和冷不是她能想象到的。姜念暖和了脚和手,再次穿上潮湿冰冷的棉鞋,出去拿着铁锹坚持铲到灶房门口,总算是铲出一条小道来,赶紧跑进灶房里给锅里添了水,然后生火,坐在灶口前烤火。手指冻的又麻又疼,等缓过来才开始做早饭。昨晚蒸的玉米饼还有,就她一个人也不想炒菜,就打了个鸡蛋汤,把玉米饼热一热,就着咸菜解决了早饭。
吃过饭后,姜念暖和了下身子,继续拿着铁锹从屋门口往院门开吃铲雪,铲上一会又跑到灶口前烤火,就这么来来回回总算铲出一条小道来。外面传来好几道脚步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还有徐燕的说话。“幸好去年有过一次雪灾,今年刘强提前给上面打申请,才能特批你们在这住几天,不然你们都得冻死在家里。”听徐燕的声音,好像不是太高兴。外面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咋说话的?啥叫我们冻死在家里?我可是你二娘,你就这么诅咒我们?要不是我们刘强娶了你,你以为你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姜念:……这是刘强一家的极品亲戚?徐燕心里一下子窝火了,彻底冷脸道:“我是刘强媳妇,我两是两口子,他家就是我家,说起来你们才是外人,要不是刘强让我接去外面接你们,我才不会出去,你们只是他二伯二娘,又不是他亲爹亲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姜念透过门缝看了眼,是一对中年夫妻,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和一个看起来也是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儿在家里日子应该也不好过,身上拎着布兜,中年男人手里也拎着几个布兜,只有男孩被中年女人背着。那么大的男孩了,跟个小废物似的。姜念看了一眼就回屋了,她觉得在这对夫妻没走之前,徐燕家的日子不太好过。果真如她所料,这两天徐燕家总是能爆发出大大小小的争吵,中年女人的嗓门很大,姜念以为徐燕得落下风,没想到徐燕更厉害,嗓门一响,直接盖住了中年女人的声音。陆聿走了两天也没回来,姜念去问了冯梅,冯梅说这次雪比去年大,山底下离部队也远,车又没法走,只能靠步行,光走路都得走上一天一夜,更别提还是大雪天,雪路更难走。姜念中午用红薯粉做了点红薯面,配点咸菜吃,就她一个人的时候,真是能凑合就凑合,只要饿不着肚子就行,吃饭完就回屋里,拿出之前买的军绿色不了,继续给陆聿做个新世纪和年代感的风衣。到了下午,又开始飘雪花了。徐燕洗完锅碗,从灶口里勾出来一块红薯,用抹布垫着拿到屋里,因为刘强的二伯二娘过来,刘建业和刘建武跟徐燕睡,剩下两间房都被他们霸占了。刘强二伯叫刘二柱,挨着勒成县的小公社里的三大队里住着,家里就两间房,被厚雪压塌了,一家人没地方住,就先投奔刘强,没去投奔刘强爹娘也是因为两家离得太远了,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刘强父亲那一辈太穷了,老太太生了五个儿子,老两口身体又不好,养活不了,更别提给孩子们娶媳妇了。所以就把刘强的爹留在身边,剩下四个儿子,老二和老三招出去当上门女婿,女方家里多了个能干活能使唤的男人,每年工分也能多一点,自己的女儿也不用嫁出去,有些家里人还是愿意的,唯有老四送给别人了,换了一袋粮食回来。刘强的二伯就入赘到三大队的谷家,当了个上门女婿,正好离这边近一点。去年下大雪就在刘强这住着,一家四口没少糟践刘家的东西,原本刘强也不愿意他们过来,但刘强的奶奶觉得对不起入赘出去的儿子,就拜托刘强多照顾照顾二伯一家。刘强的二娘谷霞弯腰贴着窗户,看见徐燕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去了隔壁屋子,冷哼一声:“你看她小气的那样,就烤一个红薯,咋就没想着我们呢?”谷山在床上蹦:“娘,嫂子家好大啊,比咱们家大多了。”谷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又朝刘二柱骂了一嘴:“都怪你,要不是你懒,我娘能把咱们分出去吗?你看看把咱们分出去后住的那房子,破破烂烂的,我原本在娘家住着多好!”提到这事谷霞就心生怨恨。刚开始刘二柱入赘到他们家,那是啥活都干,娘和爹还有大哥都觉得她招了个好女婿,后来她生了个女儿,孩子随刘二柱姓,叫刘丽,直到后来她生了儿子谷山,一家人都咬死儿子必须也姓谷,从那以后刘二柱干啥啥不行,吃的饭也比别人多,家里人看不过去,就把他们一家分出去了,给了之前的两间破房子,一到下雨和下雪天就住不成。上次下暴雨因为是夏天,就先凑合了两天,但现在是冬天,凑合不了,不然真冻死人呢。刘二柱没搭理谷霞,坐在床头和女儿说话。谷山光脚蹦下床跑到谷霞旁边,拽着她胳膊摇:“娘,你刚刚说有烤红薯?在哪呢?我也要吃烤红薯,咱们在家天天吃咸菜,我都半年没吃烤红薯了。”刘丽听到弟弟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刘二柱也没搭理,倒是谷霞一下子就来气了,转过去就踢了刘二柱两脚:“你儿子要吃烤红薯,你聋了吗?”刘二柱看了眼裤脚上的泥点子,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别人家又不是咱家,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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