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热,早上做的吃食不禁放,一上午的工夫,就能闻到馊味了。所以午休延长,大家中午都回家做饭吃。乔玉兰自上次把钱赔给乔珍珍后,身上就不剩几个子了。她以前有系统指引,进一趟山,能捡不少好东西。再往黑市里一卖,攒下了不少钱,只不过这钱过不了明路,只能自己私底下吃些好的。至于她家里,从来不会给予她任何助力,反倒还经常要她寄钱回去。现如今她没了系统,要想进山弄点山货卖钱,就只能凭借自己的眼力了。前两天,她在山里找了不少白木耳,又从几个农户手里收了点东西,带到黑市里倒卖,手头这才松快了一点,买了点面粉改善伙食。周河比她还穷,他好面子,断不可能做那投机倒把的事,所以一到月底,他就得饿肚子。乔玉兰常过来给他送吃的,为的是将来的好日子。周河倒是也常推脱,可他一收下东西,对她的态度就会好转,再等嘴巴一抹,便又冷淡下来。要不是知道他未来会青云直上,乔玉兰只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不过她的东西也不是能白吃的,乔玉兰忍着脾气,装出一副对他情根深种的样子。今日,乔玉兰给他带了一碗清面过来,周河吃面时,她当着一众男知青的面,去给人洗衣裳。乔玉兰一片痴心,而周河在众人面前对她言辞间却很是轻慢。两人的关系,在队里可是引起了不少议论。有男知青打趣周河,问他什么时候把这位贤妻良母娶回家?周河见乔玉兰对自己这般殷勤,心里当然是暗爽的,可乔玉兰远没有从前好看,这份暗爽便也大大打了折扣。他最怀念的,还是当初被乔珍珍追求的那些日子,她送的都是高档的罐头零食,人虽倒霉了些,脸上总是青青紫紫,但那也是独一无二的漂亮。当时队里的男人,哪个不暗地里羡慕他。周河一想到自己以前竟然为了乔玉兰,跟乔珍珍疏远了,心里便后悔不迭。可乔珍珍现在当上了小学老师,都不怎么往田间里来,他想跟她说一句话,都十分艰难。想到这里,周河顿时沉下脸来:“胡说什么呢!我跟乔玉兰清清白白。”有人看不惯周河的虚伪,半真半假道:“看来这是没瞧上这个乔知青……”“没瞧上?那周组长怎么不跟她把话挑明了。”周河:“我早说了,是她自己缠着我不放。”说完,他心里隐隐还有些自豪,“你们别在外面乱说,影响我的风评。”“那周队长究竟喜欢啥样的姑娘?”“我知道,乔珍珍那样的呗!”有人坏笑道。
周河扬了扬下巴,倒是没有否认。一旁的男知青道:“乔珍珍漂亮归漂亮,但那个脾气,那个排场,周组长能受得了?”“这有啥受不了的,乔珍珍那么漂亮,家里又有钱,谁要是娶到她,那就山鸡变凤凰了。”周河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是赞同。“不过乔玉兰每天对周组长嘘寒问暖的,难道周组长就不心动?”周河毫不留情道:“我不可能跟一个偷东西被抓,就装疯卖傻的女人处对象。”屋里,顿时发出哄堂大笑,他们都想到了上次队里开大会,乔玉兰在台上念检讨书的场景。而在他们身后,乔玉兰脸色涨红,再次回想起了那日受到的屈辱。她在队里已经声名狼藉了,只能死死地巴着周河这个潜力股不放。她如此讨好周河,但在他心里,却依旧比不上乔珍珍。乔珍珍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来抢她的东西?!乔玉兰心中冷笑,凭什么只有她的名声被毁?若是周河知道,乔珍珍宁可跟一个“坏分子”掺和在一起,也不愿意搭理他,会是什么表情。贺父贺母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终于可以出院了。他们此次大病一场,身体还未恢复,受不得累。下午,贺景行骑着自行车,独自回了队里。他准备等下工后,跟队里借用下拖拉机,好把贺父贺母从医院里接回来。正好,乔珍珍之前托他找的蚊帐也带回来了,贺景行把东西给人送过去。谁知到了乔珍珍那,院门虽开着,但她人不在,只有言言在灶房里烧水。贺景行一问,才知道乔珍珍去自留地摘小青菜了,她们今晚上吃面。贺景行把蚊帐放下,让言言等会记得交给乔珍珍,转身出去时,灶台上那两碗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里面的面条全坨一起了。他眉头一紧,问言言:“你珍珍姐走多久了?”言言挠了挠头:“好像有一会了。”贺景行总觉得不太对劲,自留地离这没多远,摘个小青菜费不了什么工夫。不过乔珍珍干活一向慢吞吞,或许她一时兴起,除了摘青菜,又跑去摘了点其他东西,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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