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挥动,带着震颤。沈默双手紧紧掐着谢章手臂,在一波波浪潮的晕眩中昏睡过去。在晕倒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再有下次,一定踹死这死小子,太折腾人了!房中备了浴桶,褚桓抱着昏迷的沈默,为她清洗好后,将她放在铺着柔软的软被里。他看着房内的摆设,抱着怀里的女子, 布阵她躺回榻上, 望着垂落的帷幔,却是毫无睡意。天愈发的晚了,沈默捏了捏酸疼的眉心, 在繁杂思绪中渐渐睡过去。血——目之所及,都是鲜红刺目的血色。谢勋立于万人之中, 手握长剑, 冷风肆虐着他的墨色蟒袍, 在他对面是骑在马上的林斘之, 身后立着千军万马!“杀!”一道气势如虹的命令如刀闸落下, 皇城内爆出发刺耳喧嚣的叫声, 兵器相撞, 利刃入体,鲜血四溅。到处都是血, 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宫女太监。
士兵一刀一刀砍下,血染红了青石地砖, 染红了大殿,浓稠的血液顺着阶梯流淌。酆竭冥手拉弯弓, 弓弦在紧绷的力道下发出震颤的虚影, 箭矢穿透混乱的人群, 朝谢勋射去!“不要——”沈默嘶声咆哮,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没有厮杀, 没有林斘之, 没有酆竭冥,也没有谢勋,只有被风吹荡的帷幔。可是, 睡梦中刺鼻的血腥味却一直萦绕在鼻尖, 挥之不去, 就连掌心被鲜血染红的黏腻感也如此的真实。杭奕急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沈默处于怔愣中,呆滞地望着被风吹荡的帷幔,瞳眸里的惊恐渐渐被冰冷覆盖,自然蜷着的双手也紧紧攥起。虽然是梦,可让她有种强烈的真实感。谢勋进宫已有五日未归,朝中局势紧张,谢章也不知去做什么,就让她这么干等着,她实在是坐不住。北营里有两万军马,都卫军加上禁卫军,再算上司卫军,也仅仅只有四万人,可林斘之足有十万兵马,若他要攻城,皇城撑不住几日。北凉与东坞打起来了,闻终去了关隘,应是带领沈家军攻打东坞,守住北凉,无法分身到西凉来。不行!她决不能待在府中等他们消息,梦中可怕的场景一遍遍侵袭着她的心神,她现在只想尽快见到谢勋。哪怕是拼了这条命,她也要如十五年前一样,护住谢勋!沈默掀被下榻,看到落在窗下的碎裂瓷盏,青黛弯眉下的明眸盛着刺骨的冷冽。杭奕没听见沈默的回话,大力推开房门冲进来,却见公主披着外袍,安静的坐在榻边。他一怔,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公主,您——”“杭奕。”沈默抬头看向他,“告诉本宫,谢章究竟做什么去了?”见他不语,她眸色冷沉,再次问道:“别让我再问不会想不到。她掀了眼帘看杭奕,“裴鹳带了多少兵过来?”杭奕眉头紧皱,眸底也盛着忧虑,“只带了五万。”沈默继续问:“北凉那边去了多少兵?”杭奕一怔,看向沈默的眼神带了几分震惊,这些二爷没给她说过,他也从未,没想到公主竟然能猜到。≈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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