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猜不到?”费列莱歪在小板凳上坐没坐相,撑着膝盖说,“津哥你嘴这么挑,又不会自己烧,肯定得找个做饭合你胃口的啊。”说至“嘴这么挑”,他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讲,潜意识里似乎咂摸到了一丝不对——齐客的理想型是“嘴挑”,沈问津的理想型是“做饭好吃”……这不刚好是对方么?!按着费列莱惯常的脾性,他肯定会揪着这件事耍个宝开个玩笑。但不知为何,他刚想开口说“你俩凑活凑活过得了”,脑子里蓦然闪过俩人烧烤摊上凑一块儿说小话的脑袋,忽地就闭上了嘴,把那句话咽了回去。只觉得有些……刺激而紧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这小卷毛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觑着眼往俩人间摆了两个来回,正瞅见他们老板盯着自己的板子看,而沈问津逮着布偶给它顺毛,嘴上说着“也是”来回应自己的上一句话,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果然是自己想太多。听见老度在一旁宣布结果,他很快把这没头没尾的想法抛诸脑后,重新高兴起来了——由于沈问津最后一题的失误,最终以一分之差输给了齐客,自己这一周的午饭就这么有了着落。“不愧是老板。”费列莱一闪身蹿进了镜头里,握着齐客的手摇了摇,感动得险些泪洒当场,“我说啥来着,老板必赢。”老度也说:“恭喜齐哥!”齐客心情似乎很好,眉眼格外舒展,也不知是因为赢了比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把板子放上茶几,忽地想起什么来,偏头问青年:“你这比赛有设置奖品吗?”偏头的速度有些快,凑得又有些近,带起一阵很轻的风,风里合着清清浅浅木质香的味道,温柔而又直愣愣地撞过来。沈问津在香气里恍了下神,忽地想到了大前天的那瓶沐浴露,以及接过沐浴露时不小心触碰到的,带着凉意的手指。愣了片刻,他慢半拍地理解了男人的意思,随即缓缓眨了下眼。“没奖品。”沈问津笑道,“还没接到广告呢,等接着了就有奖品了。”既而转向镜头,指了指自己说:“品牌方爸爸快看看我。”松下客出镜艺人组受喜音官方的邀请,去参加一档为期两天一夜的自制综艺,同去的嘉宾还有月优和翠蔓儿。综艺里的众博主分为两队,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完成指定任务,从而获得积分。积分多的那组胜出,能赢得喜音官方提供的价值不菲的奖品。熟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待叽叽喳喳一通聊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个抽签盒,对八人进行分组工作。为使两边男女数量相对均衡,翠蔓儿和月优分属不同的队,其余六人开始抽签,颜色一致的归为一组。“好紧张。”费列莱冲沈问津摊开双手道,“你摸摸我的手,一片冰凉。”
沈问津一巴掌往他的手上拍了过去:“演得有点过了莱哥。”最终分组结果是——月优、齐客、向之、小新一组;翠蔓儿、津渡、费列莱、木子另一组。抽签完毕后,工作人员递给他们四张房卡,让他们自行分配房间,两人一间。月优和翠蔓儿自然一间,木子和小新也自行组好了队。沈问津正想揪着费列莱说“要不咱俩挤一挤”,便见向之已然先行一步,把费列莱扯过去了。沈问津:……不过半分钟功夫,房卡便只剩了一张,和老板一间房的那个幸运儿是自己。费列莱在旁边拍着手棒读:“哇,好羡慕你,竟然有幸和老板同房共眠。”沈问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其实倒不是排斥齐客,只是可能作为打工人,和老板之间总有种天然的屏障,一想到和老板一间房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有些心跳加速,浑身刺挠。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总结不太出来。大厅南北通透,时不时刮过一阵风。沈问津在泛着桂香的风中转过头,对上齐客微微眯着的眼和半挑的眉,忽地愣了一下——老板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见有人陪自己一块儿刺挠,沈问津心里的那股不自在的劲儿登时消了不少。他无意识地捻了下耳骨,微微仰起脸,略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看来只能是咱俩一间了,老板。”一行八人先去住宿处放行李。宿舍两人一间,是上下铺。床的对面是长得能躺下一个人的写字台,角落里并排立着两间衣柜。阳台呈开放式,和宿舍内部用玻璃门隔开来,光线充足,视野开阔。沈问津心知在外头的卫生条件不如在家,暗叹了口气,顾不上讲究那么多,先和齐客讨论起了床位分配问题。“咋睡?”沈问津没骨头似的倚着门说。齐客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抬起头问:“你想睡哪儿?”“不如谁高谁睡下边。”沈问津振振有词,“高的人爬梯子没有那么方便。今天我高。”作为前艺人,上节目时垫增高鞋垫是基本素养。沈问津这么一垫,立马高了三公分,勉强高出齐客半个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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