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优就在咱们前边,你没在地图上看着?”齐客说。地图上,月优的头像赫然立在他俩前方,由于头像颜色花纹和地图底色有点像,沈问津一时竟没注意到。“草,赖我。光盯费列莱了,没关注其他人。”沈问津瞪大了眼,连忙往前看,正看见月优杵在不远处的转角。见青年往这儿瞥,她笑眯眯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她啥意思?”沈问津压低声音说,“难道费列莱不是鬼,她才是?或者她已经被费列莱感染了,也变成了鬼,站在那边守株待兔?”“不像。”齐客轻声道,“不是月优的作风。”月优确实不是鬼,来这儿只为近距离嗑cp。这俩人从游戏开始时定位就一直粘一块儿,月优想去现场一观的心情在看见地图上俩人的头像开始飞速移动(说明俩人骑上了自行车)时达到了顶峰。此后又恰巧目睹了费列莱抓人。这小姑娘飞奔离开“凶杀现场”后,认定齐津俩人不是鬼,遂兴冲冲地找他们俩来了。“我不是鬼。”月优举着相机,一步步朝他俩走去,“费列莱是,我看见他抓了岐真。”“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沈问津问,“万一你被他感染了呢?”月优瞥他一眼,一句话喊出了地动山摇的架势:“我要是鬼,今年年底挣不着钱!”“不至于优姐,不至于。”沈问津即刻上前和月优握手,“我信了。”月优今儿穿了身水蓝色的长裙,蹬了双带了点跟的皮鞋。可能是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她气息还未完全平复,看得沈问津由不得好奇起来,关心了一嘴。“优姐。”他问,“您这穿着小高跟,能跑步?”“我当然不是靠跑的。”月优撑着腰,喘了口气说,“你们莱哥长本事,弄了电瓶车来,靠跑能跑得过?”“你说看着了他抓岐真,说明你也在现场。”沈问津问,“那你咋躲过的?”月优的表情神神秘秘,片刻即答:“我说让他放我一马,回去给他介绍对象。”沈问津:……月优和沈问津正寒暄,忽听齐客在后头咳了一小声。俩人回头看去,就见齐客举起手机晃了晃,略显急促地说:“岐真正往这儿来。”俩人:!!!沈问津当机立断把车丢给了月优:“你穿小高跟跑不了。”“那你俩咋办?”月优问。“我俩……”沈问津拱了一下齐客,“用这人刚说的方法。”“啥方法?”月优问。他们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跑!”话音刚落,俩人蹭地蹿了出去,行止间带起了一阵风,吹得月优微微眯了一下眼。街头巷尾不知哪儿蹿来了一声猫叫,她看见俩人肩并着肩跑在沥青路上,阳光被错杂的枝桠切得七零八落,他们在光斑里飞似的向前冲。
道路尽头分出了两条岔道。一人刚往右迈了半步,就被另一个人拽了一把,俩人一同往左跑去,消失在了转角。速度快得像是秋天里的黄浦江上,白鹭点水的那一小下。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眼尾瞥见岐真朝自己奔跑而来。月优恍然回神。不知是因为被追而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的心跳得飞快。回过头,她冲岐真丢下一句“再见”,而后蹬上了沈问津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扬长而走。分岔口近在眼前,她犹豫片刻,往右骑去了。不能让岐真追上他们。她在心里说。而且莫名地,她也不太想再去……打扰他俩了。沈问津的跑步姿势很帅,可惜帅不过一分钟。马力全开地跑了一段后,他骤然停下了,撑着膝盖开始喘气。“不行了。”他摆摆手说,“被抓就被抓吧,再跑我就累死在这儿了。”齐客站在他身旁,眸光从他垂着的脑袋上落到了他起伏的背上。“才跑了一分多钟。”他挑了一下眉,“你就累了?”单听内容像是单纯的疑惑,但是配合上齐客冰冷又没什么波澜的语气,嘲讽意味就很浓了。沈问津“嗤”了一声,抬起头,忽地绕到了齐客身后,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虽然跑累了。”他的手稍稍用了点力,说,“制裁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感受到小臂下的喉结滚了滚,接着便听见了从里边闷出的一声笑。齐客没挣开他,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拖着他往前走。俩人走到了分岔路口,收着了月优发来的语音。“你俩当心点。”月优说,“拜哥和老福也变成鬼了。”地图上的费列莱正四处乱窜,岐真应该是坐在费列莱电瓶车后座,俩人的头像叠到了一块儿。月优口中的拜哥和老福一个直奔西北角而去,一个看样子正往南面,也就是沈问津和齐客所在之处奔来。“咋办?”沈问津问齐客,“你跑得动,我是跑不动了。”齐客看他一眼,不说话,抬脚往左边走,不一会儿便拐进了一个广场。沈问津自觉跟了上去。广场不大,正中央立着一堆高大的铜质雕像。齐客径直向其中一个走去,伸出手一拉,那雕像被拉开了一扇门,里边赫然是空心的。沈问津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了:“你这早有准备啊。这雕像和旁边的完全融为一体了,谁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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