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松下客所有出镜艺人一人一个愿望。大方向定下来后,其他细节填充得很快。沈问津洋洋洒洒地填文档,机械键盘敲得劈里啪啦响。待他写完粗纲后,捏着后脖颈转了两下,才惊觉已是深夜两点。加班加得太过努力,沈问津觉得自己不向老板要双倍工资都说不过去。今晚工作得太嗨,连澡都没洗。凌晨去老板房间洗澡似乎有点打扰人,他于是抱着浴巾和换洗衣物溜去了公共卫生间。却不成想又碰上小新在拉屎。“新哥咋回事?”他敲着门轻声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呐。”小新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刚点了外卖,好像有点不太干净,吃了就拉肚子了。”“这么惨。”沈问津关心地问,“没事吧?”“没大事……”小新顿了顿,继续说,“就是没纸了,帮我送一下呗,谢了。”浴室门底下的那条缝很窄,从缝里把纸塞进去的可能性为零。沈问津于是不得不把门拉开一条缝,将纸塞进去。而他也终于从这条缝里具象化地得知了费列莱说的“小新拉屎很臭”的真正含义。……生化武器,能送人上天堂的那种。在公共卫生间洗澡的计划泡了汤,沈问津只得实施pn b——去借齐客房间的浴室。齐客房间的门缝里透出了一圈暖融融的光边,应是还没睡。沈问津懒得在微信上提前打招呼,于是直接上前敲门。敲了两声,习惯使然,他先斩后奏地准备推门而入。然而刚扶上把手,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一滞。抿了一下唇,他把手缩回袖子里,懒懒倚在门旁,垂眼听着脚步声绵延至门口。齐客拉开门,没说话,扶着门沿站着。沈问津言简意赅地阐明来意:“小新把那边的卫生间占了,我来借个浴室洗澡。”齐客房门半开,沈问津松松垮垮地倚在墙上,余光不经意间朝房间里瞥了一眼。这一瞥,却瞅见了另一个身影。“莱哥!”沈问津大吃一惊,“你咋在这儿?都不睡,团建熬夜是吧。”“没。”费列莱站在齐客身后,苦着脸说,“我不小心把饮料倒床上了,床上湿了一大片,没地儿可睡。我把被褥丢洗衣机了,想找齐哥凑活一晚,正征求他意见。”“你是天才!”沈问津目瞪口呆,“这都能倒?”“这不是放了个小桌板在床上看电影,图省事,就把饮料放小桌板上了么。”费列莱叹了一口气,“不小心碰掉了,它就洒了。”“老板同意了么?”沈问津又问。“还没呢。”费列莱,“所以齐哥你同意么?”沈问津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和费列莱一块儿翘首以盼齐客的答复。却见齐客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向了自己。“你怎么看?”他问。
沈问津有些诧异:“你俩的事,问我干嘛?”齐客憋了会儿,说:“旁观者清。”沈问津:……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其实扪心自问,他好像有点……不乐意。可能是因为……朋友之间奇怪的占有欲?他之前就听常洛讲过,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有了关系特别好的新朋友后,自己会不舒服。但是这种情绪莫名其妙,他并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他委婉地问:“不和向哥拼床么?”费列莱的嘴角登时往下撇去了:“向哥他会说梦话!腔调和内容都贼恐怖!当时录喜音综艺我和他一屋,被吓得不清,一晚上都没睡好。”“木哥呢?”沈问津继续问。“磨牙。”“新哥呢?”“打呼。”沈问津:……他差点问出“沙发呢”,好在即将脱口而出之时理智回归,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你问问老板意见呗。”他说。“你俩踢皮球是吧。”费列莱笑道,“怎么又绕回去了。”齐客忽然出声问:“听向之说……费列莱你打呼?”话是对费列莱说的,朝向的却是沈问津。“我打呼?”费列莱挠挠头说,“我咋不知道?”“打呼的都不知道自己打呼,得别人告诉你你才知道。”沈问津接话。费列莱的目光将信将疑地在他俩间转了一个来回。“好吧。”他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睡沙发去了。”“或者……”齐客扶着门,思忖一阵说,“你睡我房间,我和津渡挤一下。”沈问津:?!!他猛地瞪大了眼,对上了齐客的眸子。可是齐客的脸背着光,里头的情绪看不太清。齐客背后的费列莱惊诧又惊喜地喊了声“行么”:“这样不太好吧,太委屈你俩了。”“你问问津渡觉得委屈么?”齐客说。费列莱于是看向沈问津,问:“津哥行么?”当然行。为什么不行。沈问津的心因着齐客的这句话继续飘飘然上了天,许久都踩不着实处。直到他进齐客浴室洗澡,把前额被花洒冲湿的头发耙到头顶,才后知后觉自己很高兴。对朋友的占有欲有这么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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