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正准备说个笑话缓解一下氛围,可是顾惟看他一眼,忽的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冷寂的背影。宋衍讪讪摸了摸鼻子。整个宋府的氛围都很低沉,没有了那些欢声笑语,让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小丫鬟们也没有心情和他打牌了。晚上宋衍只好早早的歇息了。顾惟就躺在内侧。清冷月光从窗户处洒落进来。顾惟睁开眼睛,眼神幽暗沉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这两个月以来。每一晚宋衍都躺在他的身侧。一开始他很不习惯,无法入睡,可这个人就这样毫无自觉的,日日夜夜在他身边,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熟悉了这个人的气息。而现在,即便宋衍在他的身边,他也能睡着了。一开始只想迫不及待的逃离,可现在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却又舍不得离开了。顾惟终于不得不承认,这里对他而言不一样。这个人对他而言也不一样。彼此近在咫尺,顾惟贪婪的凝视着眼前人的面容。睡着的时候,男人少了些许平时的随意风流,多了丝温柔恬静,发丝凌乱的落在颈侧,淡色的唇微微张开一道缝隙,似是某种邀请。虽然这个人有时候也会很可恨,他一次次的对你好,靠近你站在你的眼前对你微笑,有时候却又好像根本不在意你,若即若离,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依然为眼前之人而动摇、不舍。顾惟轻轻抬起头,缓缓靠近这个人。但就在即将碰触到的一瞬间,他又蓦地停下,眼中浮现挣扎犹豫之色。许久,他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宋衍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喊醒了。是彩裳过来把他叫醒的。彩裳一脸忧色,道:“少爷,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你还睡得着啊!”宋衍不疾不徐的道:“我这不是起来了吗?”他之前已经隐晦给宗曜提过秦璋了,秦璋要是偷偷摸摸的来阴招,动作搞快点,宗曜也许还不能及时发现,自己少不得要亲自去找宗曜一趟,多少有点麻烦……但秦璋如此大张旗鼓的,还搞什么三日期限,弄的满城风雨,宗曜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啊!而宗曜此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定不会允许秦璋为所欲为。所以他是真的不着急。宋衍老神在在的下床,这才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他霍然看向内侧,床-上空荡荡的哪还有人影。宋衍心头一凛,薄唇抿起。顾惟这段时间一直睡在内侧,每次自己起了,他都要过一会儿才起来,像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宋衍厉声问道:“少夫人呢?”彩裳这才发现床-上没人,疑惑道:“不知道啊,我没有见到少夫人。”宋衍心中蓦地浮现不祥的预感,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外走。彩裳拿着外披匆匆追了过来。宋衍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只见大门大敞着。宋德远神色为难的站在门口,前方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青年五官其貌不扬,一身白色长袍,腰上系着一根黄色丝绦,身后背着一柄银色长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感到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不是秦璋又是谁?而门口此刻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众人窃窃私语。这就是传说中的秦璋啊,他们宿明城,多少年才出了这一个仙人!没想到三日之期一到,秦璋居然真的来了,看来宋家这次是不交人不行了。秦璋睨着宋德远,姿态高高在上,道:“宋老爷,你可想好了,交还是不交。”宋德远脸色涨的通红,还试图挣扎一下:“顾惟是个老实孩子,断不会做手足相残之事,还请大人明鉴那!”秦璋眉梢微扬:“到底有罪还是没罪,你将人交出来,我自会给他一个公道,还是说,宋老爷打算包庇凶手?”宋德远心中不甘,他真的不愿意交人,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他活了大几十年, 震惊公仪儋匆匆来到宋府,视线一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秦璋。公仪儋眉心蹙起,沉声道:“你出自哪一脉?”空玄境有天地玄黄四脉,各司其职,这些拜入空玄境的修行者,都会被编入这四脉之中。秦璋不知公仪儋为何突然到来,公仪儋是隶属于玄脉的仙人,修为不凡,担任宿明城仙使近二十年,在空玄境也是他的前辈,不是他这种刚入门的小仙可比的。他处事向来小心谨慎,按理说这点小事,不会打扰到仙使才是。秦璋恭敬开口:“我来自黄脉。师承元化仙师。”公仪儋冷冷的瞥着秦璋,真是不知所谓的小仙,以为自己拜入了空玄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小子这次是踢到铁板,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徐舜刚才亲自找到他,让他来处理这件事,还点名了是少主的意思!这宋家可是通了天了!少主亲自护着的人,岂是你区区黄脉的小仙可以得罪的?公仪儋寒声道:“仙门戒律第一条,就是不得欺压凡人,你可知你犯了大错。”秦璋浑身一凛,连忙辩解:“仙使误会了,我素来谨遵仙门教诲,绝不敢欺压凡人,这次是怀疑有人勾结魔族杀-人,才前来调查的。”‘勾结魔族’四个字一出,四周众人哗然。这可是要命的罪名啊!本以为绝处逢生的宋德远浑身摇摇欲坠,面色涨红,指着秦璋道:“你,你胡说!”若真给顾惟扣上这样的罪名,即便把顾惟交出去了,他宋家也再无立足之地,这一招何其狠毒啊!是要顾惟和他们宋家都死啊!≈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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