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落下一字。偏头看了眼墙上挂钟,傅洵随意坐靠上沙发扶手,问向绥想吃什么。向绥看他这架势,神色略显迟疑,“点外卖?”“不是,我做。”她这才稍稍惊讶起来,“你会做饭?”傅洵含笑点头,似乎觉得她这话问得蠢,毕竟他可是“贫民人士”,不会做饭才不正常。“你不会在饭里下毒吧?”她身体前倾,脸孔近近地凑上去。傅洵啧了一声,没忍住屈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这才干脆利落地走去厨房。一个字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向绥揉了揉额头被弹到的区域,心中不忿,但也忍下了。算了算了,看在他做晚饭的份上,不跟他这种幼稚鬼计较。傅洵将脱下的围裙搭在挂钩上,叫向绥吃饭。找了一圈,才在自己的卧室看到她的身影。向绥安静地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熟了。女孩睡颜恬淡安然,额间碎发松散地自然垂落颊边,柔和祥适,乖巧得不像话。傅洵轻手轻脚走过去准备把台灯关掉,不当心碰掉桌上一本书,硬封皮磕碰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向绥眉眼微动,幸而仍未苏醒。傅洵见状稍稍松口气,看了眼地上,确认是之前查资料参考的诗集。他弯下腰正欲捡起,但指尖即将触及纸页时,蓦然顿住。几行排列整齐的黑色印刷字体,在灯光映射下泛起异样的墨泽: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白居易译文:像花而不是花,似雾而不是雾。半夜时分到来,天亮以后离去。来时像春梦一样能有多少时间?去时又好似朝云散尽没有觅处。此诗表达了对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的感慨,表现出一种对于生活中存在过,而又消逝了的美好的人与物的追念、惋惜之情。全诗由一连串的比喻构成,描述隐晦而又真实,朦胧中又有节律整饬与错综之美,是情诗中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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