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迷迷糊糊睁眼,见裴文宣候在一边道:“殿下,你先坐起来。”
“不妨事。”
李蓉摇了摇头,从被窝里就爬了出来,裴文宣忙把衣服给她披上,李蓉自己拉了衣服,随后道:“我自己穿就好了。”
说着,李蓉就把衣服套上,她转过头,看还穿着单衫的裴文宣:“你不冷啊?”
“我马上就穿。”
裴文宣笑了笑,自己去捡了衣服,李蓉看他单手不方便,打着哈欠走到床上,把他的衣服捡起来,给他披上:“我帮你吧。”
裴文宣愣了愣,李蓉倒也没察觉什么,她让裴文宣把手套进衣服里,抬手替裴文宣扣上内里的扣子。
她从来没做过这些,便显得有些笨拙,低头站在他面前,像是个刚刚学着做事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李蓉,裴文宣竟然有种难言的情动。
最勾人不是那人坦坦荡荡说尽无数风骚,而是她像个小姑娘一样,在你面前低下头,露出她纤长柔美的玉颈,为你学着扣一颗扣子,抬手从身后环过,似乎是拥抱了你,又似乎没有,指尖轻轻滑过腰际,又混作无事,抬手在身前,将腰带绑紧打结。
裴文宣看着面前的姑娘,努力克制着自己所有衝动,让面上还保持着平日那份温和,直到李蓉抬手想为他整理衣摆时,他才匆忙拉住了她,他一张口,便有几分哑意:“殿下,不必了。”
李蓉还有些困,也没察觉不对,抬头瞧他,隻道:“你嗓子怎么哑了,可是冷着了?”
“可能有些。”裴文宣忙调整了声线,遮掩那几分异样。李蓉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嘱咐道,“你现在受了伤,若是发热了就了不得了,好好休养,不要操心其他事,万事有我。”
“殿下……”裴文宣哭笑不得,“你怎么老抢我词儿呢?”
李蓉笑了笑,轻声道:“你要睡不着就看看书,早朝我替你请了,你先休息吧。”
说着,李蓉便唤了人进来,伺候着两人洗漱,而后她便披了衣服去上朝,裴文宣一路送着她出了大门,他本也想上朝,被李蓉强行留住,让人将他拦在了屋里。
李蓉上朝之后,将裴文宣遇刺一事告了上去,李明让严查,李蓉就顺道将这事儿揽了下来。等回到督查司,到了门口,就发现督查司门口被人泼了粪,李蓉被气笑了,转头看向跟着她过来的苏容华,指了他道:“苏大人,这种事儿你不查?”
苏容华苦笑:“殿下,这种事儿一看就是一些村妇刁民来闹,查出来也不能怎么样。”
“怎么不能怎么样?”李蓉冷声道,“要当真不能怎么样,明个儿我就让人泼到你苏府去!”
苏容华面色僵了僵,他仿佛看见了苏家大门口被人泼粪的场景,他立刻改了口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处理。”
李蓉懒得再说,领着上官雅便走了进去,上官雅低声道:“殿下怎么让他管这事儿?”
“要不你管?”
李蓉挑眉,上官雅立刻回声:“苏大人的确适合。”
两人说这话进了督查司,李蓉低声道:“昨天刺杀的事儿有头绪吗?”
“尚未。”
“那就去看郊外哪里适合埋伏,”李蓉思索着道,“要是七日后再找不着线索,我们就得主动出击,新年之前把一切都料理了。”
李蓉笑起来:“我也好过个年。”
“殿下说得是。”
上官雅这个人,反对的时候她竭力反对,若是答应了下来,便会把事情干得干净。李蓉听她应下来,便放心不少,领着人提步进了牢狱,对所有口供和证据做最后的梳理。
如今所有证据都差不多,只剩下最后定罪,罪定下来,把折子往上面一送,就等皇帝批阅,门下省纠察,没有太多问题,也就定了。
越是这种时候,事就越多,早上督查司门口被泼了粪,晚上公主府门口就有人捧着银子送过来。
李蓉让人直接拦在了外面,就提步回了公主府中。一连过了七日,事情也料理得差不多,上官雅也差不多查出了一些头绪。
“是陈广家里人,费了大心思买的杀手。”
上官雅跟着李蓉走出牢房,李蓉用帕子擦着手,听着上官雅道:“陈广在陈家地位颇高,是陈老夫人的独子,他若死了,陈家也就彻底没落了。陈家后面应该有许多大族支持,不过如今殿下得罪的人太多,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些人在暗中支持陈家。”
“有证据吗?”
李蓉低声询问,上官雅摇头:“没有,他们做的十分赶紧,这个结论也只是推断出来,没有实证。”
“陈广的罪定了吗?”
“定下了,”上官雅低声道,“按着殿下吩咐,以斩首定罪了。”
李蓉应了一声,她想了想,低声道:“郊外适合埋伏的位置,你找到吗?”
“找到了,”上官雅和李蓉走到大堂,她取了一张地图来,指了一个位置道:“就这里,蝴蝶峡,这里两边都是山崖,在这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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