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苏容华摊手,“原来大家都在这宫城里,苦苦挣扎。所以我很想来看看,你和殿下,到底要想个什么呢?”
上官雅听着苏容华的话,她抱着膝盖,苏容华转头看她:“你进督查司,是为了什么呢?”
“归根到底,或许和你一样吧,”上官雅笑起来,“想活得像个人。”
“我也不想改变,可我知道,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我进了宫,和如今我看到的那些长辈,怕也没什么两样。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什么都能让步。可我不想这样。”
“所以我得有用,”上官雅认真看着苏容华,“我得为家族提供不能替代的价值,比嫁一个人联姻更重要的价值。只有这样,”上官雅笑起来,“我才永远是上官雅。”
“以后可以同你赌个钱,喝个小酒,吵个架,”上官雅笑着说着想象中的未来,“一辈子不嫁人,有自己的庄园,收养几个家族里的男孩儿,女孩儿也成。当一辈子的老姑婆,然后培养许多像我一样的姑娘。”
“还能想到和我赌个钱喝个酒,”苏容华挑眉,“看来你对我印象不错啊。”
“大约,”上官雅耸耸肩,“我们都是异类?”
“苏容华,”上官雅想了想,她伸出手,“我和你拉个勾吧。”
“嗯?”
“以后,我不会利用你对我的好给你挖坑。”上官雅注视着他,“你也不要骗我,行不行?”
“好。”
苏容华伸出手来,和她勾住小指。
肌肤触碰之时,上官雅不由自主一颤,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听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上官雅忙站起身来,紧张道:“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上官雅便赶紧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
没了片刻,一列侍卫便走了进来,那些人一看便是宫里出来的人,苏容华斜昵了他们一眼,淡道:“做什么?找几个舞姬,要关要罚就罚,别审来审去的,闹心。”
“带走。”
侍卫径直开口,便进了牢房,将苏容华拉出来,开始审问。
苏容华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请了夏文思吃饭,叫了几个舞姬,隻说自己并非招妓,没有其他。
侍卫审了他和夏文思的口供之后,就将口供送进了宫里,李明将口供细细看完,放在桌上。
福来端了柔妃送的安神汤进来,见李明眉头紧锁,不由得道:“殿下,夜已经深了,柔妃娘娘刚让人送了安神汤过来,您喝了早些休息吧。”
李明抬眼将目光挪到安神汤上,他紧锁眉头,福来见他神色不悦,忐忑道:“陛下?”
“你说,柔妃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陛下是指?”
福来犹豫着没说出口来,李明将口供往地上一扔,闭眼靠到椅背上,烦躁道:“你自己看。”
福来将安神汤放在桌上,弯腰拿了口供,他仔细阅读了一遍后,不解道:“陛下,这苏大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啊?”
“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李明嘲讽出声来,“他一个世家公子,不要名声的吗?怕是招妓为假,谋私为真。”
福来没敢说话,李明心中将前后捋了一遍。
有人故意抬了裴文宣当吏部侍郎,就是为了让他猜忌李蓉。他猜忌李蓉后,不放心督查司在李蓉手中,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李蓉如果要让裴文宣当吏部侍郎,不可能不惊动他,这样大的位置,李蓉直接找他求就是了,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而如今苏容华还和夏文思见了面,苏容华什么人物?他在朝堂里,这么多年单独宴请过谁?
单独和夏文思见面,若没什么暗中的谋划,这才见了鬼!
李蓉哭诉华乐嘲笑她的话历历在目,李明闭上眼睛。
他其实不是容不得柔妃和耍小动作,柔妃若是能自己培养出一股势力来和皇后斗,他也乐见其成。
他容不得的,是柔妃超出他的掌控。
先帝已经养出一个上官氏,他不想再养一个萧氏。柔妃只能是朝堂平衡的工具,她若超出他的控制之外打着算盘,那就不可原谅。
李明越想越觉不妥,他站起身来,直接往明乐宫走去。
柔妃没想到李明这么晚还过来,便同华乐百无聊赖聊着天。
李明正在气头上,一路疾行进明乐宫,宫人甚至来不及阻拦,就见李明大步跨了进去。刚进内院,就听见华乐和柔妃在屋里逗笑的声音。
宫人一见李明,当下就要跪下,李明抬手止住他们出声,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下来,李明不让任何人出声,也不让任何人动作,只听母女两人在房间里玩笑,华乐颇为高兴道:“我若嫁人,绝不能嫁裴文宣那样的。除了好看些,什么本事都没有,寒族出身,娶了大姐,现在连个考功主事都当不上。你说大姐骄纵了一辈子,嫁了这么个人……”
华乐笑得停不下来,李明怒火中烧,一脚踹开大门衝了进去,柔妃见得李明进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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