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查。”裴文宣立刻说出了答案,斩钉截铁道,“你看这些士子,甲的试卷,会出现在乙地的公告栏,足以证明这背后替换他们卷子的人,至少能管理整个幽州试卷的发放。我们顺着查过去,看是哪些人经手过这些试卷,谁在管这些事。”
这样一查,摆明是要查到上官家的。
上官家盘根错节,又是幽州属地送钱的事,哪里会没有人在做?
可裴文宣却这样坚定表示要帮她查,柔妃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时分不清裴文宣是挖了坑在等着给她跳,还是她一直误会了他。
裴文宣见柔妃久不答话,他神色一派清明,不由得提醒了柔妃一声:“娘娘?”
柔妃缓过神来,忙道:“哦,你说得对,只是,这后面牵扯官员甚多,这京中都是世家大族,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怕是不容易啊。”
“娘娘之忧心,微臣理解。陛下派微臣来这里,也是为了解娘娘所难,”裴文宣笑了笑,温和道,“娘娘若信得过微臣,不如将事情都交给微臣,微臣保证,给娘娘办得,漂漂亮亮。”
柔妃听到裴文宣承诺,便笑起来。
她心中清楚,这后面牵扯着的,便是上官氏的官员。
裴文宣要替她去抓人,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那本宫先谢过裴大人,劳大人费心了。”
“是分内之事。”裴文宣点点头,“娘娘不必太过忧心。”
两人寒暄之后,便将去抓人的事情给裴文宣定了下来,裴文宣见事情已经了解,便起身告辞。柔妃带着李诚亲自送着裴文宣出去,一面走一面同裴文宣闲聊着道:“裴大人与平乐和离之后,家里应该也没个人吧?还这么早回去,不觉得灯冷影单吗?”
“家中还有老母。”
裴文宣笑了笑,温和道:“当早些回家侍奉母亲。”
柔妃听到这话,面露讚赏之色:“裴大人真是孝子。其实,本宫有一件事,一直不解。”
“娘娘请说。”
“本宫之前观裴大人和平乐,也算恩爱非常,对本宫……”柔妃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但双方却都明白她的意思,柔妃转过头,接着道,“如今裴大人来辅佐本宫,似乎又完全心无芥蒂,不知,裴大人对平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微臣永远追随陛下。”裴文宣答得认真,“这个答案,娘娘可明白?”
柔妃皱了皱眉,说话间,便到了门口,裴文宣同柔妃道别,便上了马车。
等马车开始走远后,华乐站在柔妃身后,有些不解道:“娘,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华乐在私下里,一向以“娘”称呼着柔妃,柔妃听到女儿的询问,她笑了笑:“他的意思就是,他对平乐好,是因为你父皇赐婚,你父皇不同意他和平乐在一起,他就同平乐和离。他始终忠于你父皇。”
说着,柔妃眼中带了几分遮掩不住的骄傲:“这是他在对我们表忠呢。”
“那……”华乐迟疑着道,“他说的话可信吗?”
说着,华乐有些生气:“他前些时日还说要我去和亲!”
“这种人,”柔妃嗤笑出声,“别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我就看看,他要怎么把上官氏的人给我带回来。”
“娘亲说的是。”
母女俩商量着裴文宣的事儿时,裴文宣一上马车,就看见童业躲在马车里,哭丧着一张脸。
“公子,不好了。”
“何事?”裴文宣皱起眉头。
“老夫人打上门来,”童业悲痛出声,“把殿下逼在墙角躲着,躲了快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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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 裴文宣顿时变了脸色。
温氏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李蓉的性格他也清楚, 这两人凑一堆,那绝无好事。
裴文宣赶紧吩咐车夫快走, 然后坐回马车,仔细盘问着童业:“老夫人怎么会突然去内院?”
“管家说是老夫人身边的钱姑姑撞见何御医来咱们府上了。”
听到这话, 裴文宣火气就上来了:“不是说过这事儿要做得隐蔽,不让人知道的吗?!”
“何御医是披着斗篷进来的, 进门前就清了人, ”童业解释着,“谁知道这钱姑姑眼这么尖, 老远看着何御医就瞧了出来。管家说了, 早年老爷常常请何御医来府上给老夫人问诊,钱姑姑暗中倾慕过这何御医一段时间,对他熟悉得很。这种事儿, 没有人提,我们哪儿知道啊?”
裴文宣一时无言,他哽了片刻,摆了摆手道:“罢了,下次记得谨慎些。”
裴文宣思忱着怎么尽快把温氏弄出去, 思索着回了府中。
刚入府里,他远远就看着温氏靠着小桌打着盹,他急急走上前去,唤了一声:“母亲。”
温氏听到他声音, 瞬间坐直,看向裴文宣走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裴文宣上前向温氏行礼,故作疑惑道:“母亲,您今日怎的到儿子这边来?您身体不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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