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丢在一边,庄念深深叹了口气。以他的经验,当麻烦的事情太多,许多事缠缠绕绕变成无解题时,就干脆什么都不要想。逃避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聪明的选择。横竖他现在不能再贸然把顾言丢下,他舍不得,也不想舍得。其他的后顾之忧就等非忧不可的时候再去解决吧。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除了顾言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庄念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抻过被子把头一蒙,打算装睡。敲门声刚停,他的手机响了两声。他和顾言没有相互加过微信,顾言就用最古早的短信联系他。【知道你没睡,你来开门,还是我直接进去?】庄念盯着那条信息微微蹙眉。他把门锁的严严实实,除非顾言有万能钥匙,否则怎么可能进的来。且不说这里是五星酒店,就是普通宾馆也不可能把万能钥匙随便拿给某一个住户,有钱也不行,这可是犯法。如此想着,他莫名松了一口气,按灭了手机。然而这口气还没放松到底,门口就传来刷拉一声,门开了。庄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当下的姿势侧身一滚,将自己卷在了被子里,活像一条毛毛虫。傻透了。他现在衣衫不整,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条浴巾而已,饶是庄医生也再不能淡定,磕磕绊绊的说,“你你,你私闯民宅。”头顶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你去告我啊。”“我,我要投诉这家酒店。”庄念愤愤的从被子里转了转身,闷的双颊通红,从脚底爬像头顶,在露出的空隙里猛吸两口新鲜空气。“这店不想开了吗?收钱就能把万能钥匙交出去?”他质问。身侧的床稍稍颠簸,顾言坐在了上面,“自然不能,不过如果对方是老板的话就另说了。”庄念,“”刚刚庄念缩的太急,被子裹的实在有些紧,勒的气都要喘不匀,再被这么一刺激更是脑袋发晕。不得不奋力向头顶的出口再挪动一寸。这会为了活命顾不得身下只松垮的裹着一条浴巾了,脚趾蹬在被子里猛地向上一挺,身下猛地凉了那么一丝丝。糟了庄念咬住内唇肉,尴尬的直拧眉。然而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坐在床边的顾言似乎等他主动露头等的不耐烦了,抽着他的被角猛地向上一弹。
裹在被子里的庄念顺势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身,猝不及防的被甩了出来。赤条条,白花花的。庄念,“”顾言,“”拥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庄医生感觉自己正在碎裂垮塌。竟一时有些庆幸自己还是趴着不是仰躺。他如同一只智商不上线的鸵鸟,感受着凉意包裹每寸皮肉,将头埋在手臂间,闷闷的挣扎道,“我要去告你。”他正被顾言看着,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太丢脸了,除了觉得丢脸,还随之生出了深深的忐忑。这些年他放任自流,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身体,七年间到底发生了多少变化,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顾言面前。虽然知道他和顾言不可能,但也不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太差强人意。他的耳根和脖颈闷的通红,埋着头,看不见顾言的状态其实比他好不到哪去。他的下颌线紧紧绷着,眸子里装着海潮般汹涌的欲望,却只皱了皱眉,用细长的指尖挑起被子里卷着的浴巾往庄念腰下一甩,盖住了分寸。“羞什么。”顾言转过身咳了两声,语调还算沉稳,“又不是没看过。”他回房间之后发今早现走的太急,庄念用的外伤药没有带过来,于是下楼去买才赶回来。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修身的西装裤没有换掉,此刻略显紧绷。腮骨微动,顾言微微垂着头,盯着电视机下面空无一物的桌面,很久都没有出声。相比七年前的稚嫩,庄念的身体显然和从前那个少年不同了,变得越发诱人。匀称的身体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稍稍有些清瘦。除了背上的伤很刺目之外,皮肤几乎没有变化,还如同透白的羊脂玉一样,腰身看上去又窄又软,仿佛用力一点揉搓就会断掉。双腿长直,漂亮的脚趾因为紧张蜷缩着。顾言的喉结滚了滚。从前庄念只有在受不住了的时候才会蜷缩起脚趾,仰着脖颈在耸动的频率中哭着央求他慢一点。他觉得热,快要焚身了一般的燥热。不能在在这里待下去,顾言突自想着。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要把对方弄哭。“先穿好衣服,我等下过来给你擦药。”顾言的声音透着哑,丢下一句就脚步匆匆的离开。庄念始终趴着,被人掏了筋骨似得动弹不得。他紧紧拽着床单,耳根连着脖颈都一片潮红,似乎是在克制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喘息声湍急,身体跟着小幅度起伏。庄念忽然意识到,身前的床单,身后的浴巾,哪怕一点点轻微的摩擦都变得异常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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