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那次庄念被顾言按在门上亲吻时双手是自由的,他从被关在套房里的第一刻就有机会离开,可他舍不得,所以哭着去摸顾言的脸。思念像是盘踞在心脏上的藤蔓,桎梏着他快要窒息。因此和陶乘风从寺庙分开,他跟着顾言离开,脱下了所有的衣服,不是陷害,不是诱惑勾引,是情不自禁。他甚至忘了手机上的定位系统,等南楚追上来时才仓皇想起。在南楚说要帮他的那一刻他流泪,并不是因为终于抓住了能救命的稻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又让顾言疼了。卧室里,庄念的喘息声变成低低哼吟,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缱绻勾缠。顾言的掌心在他腰侧碰出灼热的火来,让他从脖颈到耳垂都勾勒出情欲浸泡过的潮红颜色。“可以吗?”他的思绪不清明,即恐惧着现在的一切被人发现,又不可控的将顾言抱得更紧,“那边结束了吗?”“暂时交给他们。”一场宣泄似得亲吻短暂停住,顾言错开一点,借着月亮的颜色打量庄念被磨红的唇,视线烫在眼睛上,低头吻下去。“怕不怕。”他唇温柔的贴在庄念滚烫的眼皮上,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很快就能看到了。”庄念向上抬一点头,额头贴着顾言的下巴轻轻摇了摇,“不怕。”他说这些话时轻轻发抖。钱争鸣把他从医院带走那天晚上有一位医护人员作为内应,医护人员在饮水机里放了东西,后来也一同被钱争鸣带走,可在半路就被丢进了海里,期间庄念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庄念作为一名医生,时常将命悬一线的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最是知道生命的可贵。然而他不得不亲耳听着人命如草菅般在钱争鸣手中消逝。之后的很久他都会梦见男人的闷哼,海上激起的每个浪声都像有人坠落。无能为力和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被害者,他分不清哪一种更令人恐惧。钱争鸣曾经用尽各种办法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小腿上现在还有雪茄留下的烫痕。两年间他生活在修罗地狱,怎么会真的不怕。顾言将人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嗓子里滑出沉沉一声,“嗯。”事情还没到结束的时候,现在的结果是他们用两年的时间拼回来的,最后这一步他们两个得在。顾言吻了吻庄念的额头,“走吧,孙局已经带人过来了,他去了百唐科技,我们也过去。”掌心下的脊背一僵,顾言在庄念背上拍了拍,“别怕。”
驱车赶往百唐科技的路上,云层黑压压的,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入秋的雨。顾言的余光往副驾驶端正做着的人身上睨一眼,将其放在膝上的手攥在掌心里。他们每次分开都是在阴冷潮湿的季节,他们都希望将一切彻底结束在这个秋天。百唐科技的大楼高耸入云,零星几个方窗里透着日光灯亮白的颜色。三台豪车前后停在正门前。张潘带着孙書等人直接亮明身份,连恐吓带威胁的让保安打开各种高科技cao控的门以及电梯。搜查令在手,保安依然仗着无知冷语拒绝。顾言和庄念紧随其后,听到声音,庄念捏了捏顾言的手说,“我能进去,让他们跟着我就可以了。”一行人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门口守着的人说周然还在,没有离开。庄念的脸是钱争鸣亲自准许放进员工系统的,他可以自由进出这里,包括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有几个认得庄念的员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玩笑一句今天怎么不见南楚。庄念只笑笑没说话,被顾言牵着的那只手,用拇指蹭了蹭对方虎口。总裁办公室的灯暗着,落针可闻的走廊瞬间被踢踏的脚步声充满,敲在心里变成迫切的,紧急的鼓点。庄念喉结轻轻滚了滚,转头看向旁边的顾言,似是在无声询问,他们真的能将两个人绳之以法吗?顾言对上他空茫的视线,还未开口,被办公室内倏地晃过一道浅淡白光。孙書抬手比了个停的手势,其中一名下属上前轻轻动了动门把手,上锁了。钱争鸣办公室的门采用加密的密码锁,用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只有秘书那里有一把,强行破门会触发整栋楼的警报。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浅淡的白光暗了下去。一行人被挡在外面进不去,拖延着的这段时间只会让这件事生出更多的变故。孙書紧皱眉头,正在想对策,就听身后庄念大声说了一句,“钥匙呢?钱总让我来拿唐周的身份信息。”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传来几道细碎的碰撞声。顾言扫了一眼庄念侧脸,牵着人往门口走,孙書的下属自动向旁边让开一条路。庄念继续说,“警方马上就会来,只有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哪,让我进去。”他话音一落,顾言给孙書使了个眼色。孙書清了清嗓子,默认顾言和庄念准许他扮成拥有钱争鸣办公室钥匙的人,而里面的人不会知道他是假的,“我们有收到钱总的消息,不好意思,钥匙我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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