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是春水流轉,可宴奴抬眼看他時,卻是可憐巴巴又小心翼翼,似乎這個要求是天大的不規矩,又似乎生怕自己哪個字眼觸弄了他,惹他不快。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天真單純的小狐狸精!
暗歎一聲,小道士心中憐惜,唇角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吻了吻,“別怕,我要是走了,當然會帶你走。而且,我不會讓你懷孕的。別怕。”
他又重複了一遍。
明明是和自己妹妹一般大的年紀,花朵一樣嬌美的姑娘,卻處境如此艱難。自從發現她在晚上潛進來,用嘴伺候自己,他就決定了,就算不會收下她做妻做妾,也會帶著這個可憐的丫頭離開這裏。
就當做,是為自己不知流落到何地的妹妹祈福罷了。
後來發現她是鬼物,帶她離開的難度反而降低了,可當初的那個念頭……那個不會收下她做妻做妾的念頭,卻不知什麼時候,漸漸消失了。
林安宴看他神情憐惜,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倘若知道他對自己的評語,定然會仰天大笑三分鐘。
不過小道士好歹人品不錯,還惦記著安排她,沒打算提上褲子就走人,不像那個什麼段公子,在五小姐那裏享受完了,立刻翻臉不認人。
她忍不住,想皮一下。
宴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不仔細看,幾乎無法發現,她笑意深藏之下那雙淺淺的酒窩。
“啊!奴剛剛想起來,奴已經死了。”她眼睛中亮晶晶的,仿佛能死掉,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宴奴現在是鬼,要是懷了孕,就會變成他們說的,鬼胎!……各懷鬼胎,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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