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消失,不留下一絲痕跡。
林安宴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自知理虧,乖乖跟著,一路跟到了悠然居,小道士將她甩入屋內,咬破食指,在空中以血畫符,嘴裏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悠然居外忽然狂風大作,月亮被不知哪里飄來的烏雲完全遮住,樹木枝葉被狂風吹得嘩嘩作響,夾雜著女子似有若無的低低哀哭,夏夜熱鬧的鳥蟲們好像同時意識到了什麼,齊齊縮在巢中,乖乖埋著腦袋,連半聲鳴叫都不敢發出。
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悠然居這一處。
周遭氣息越發沉重,哪怕沒有了心跳,林安宴依舊緊張極了,大腦崩成了一根弦。
尤其是抬眼看到,從小道士手指流出的鮮血源源不斷,化作細流湧入空中,組成的符咒慢慢擴散變大,散發出令鬼魅萬分不適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越來越大,幾乎佈滿了整個屋子,暗沉的房間充斥著刺眼的金線。它仿佛一張天羅地網,覆在她的身體上空,猶如烏雲一般沉沉壓下之際——
大抵是陣法快要結束了,莫名其妙卻又冥冥之中,林安宴側耳,忽然聽懂了小道士低聲念下的、快速又複雜的咒語——
“以血為誓,以命為續,禁錮此魂,入我靈力……”
相對於起初他清亮的少年音,如今說話的聲音低沉喑啞,仿佛他一夜之間,從個不識愁滋味的懵懂少年,長成了見識過人間險惡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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