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会有人叫他顾渊,甚至有人同他开玩笑,现在,几乎没有人去那么做了。
有他在的地方,安静,沉默,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生怕动静太大,触怒了他。
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存放满满炸药的仓库,随时都有着爆炸的风险。
毕竟,之前,他在难耐的发狂之中,摧毁了太多东西,也吓到了太多的人。
而到了现在,作为末世之后,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通过发泄欲望来减压的人,反而是靠着大脑的剧烈疼痛来警醒自己,他的自控能力,以及脾气,都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了……
尤其是,他的异能也那么强大。
回了深水基地,任务交接,自然由其他人进行,而他,照往常那样,独自绕了个大圈,回到了基地最深处、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别人不敢靠近的危险区域,却是能够让他放下心中防备的休憩场所。
深水基地,背靠着无边无际的广袤森林。
在末世前,只是个小小公园的树林,在末世中吞噬了几十万的生命后,迅速蔓延生机,发展成为一片令人恐惧的恶魔之眼。
看上去常年绿树成荫,花朵常开不败,实则杀机遍地,进入者,无人生还。
沉静,美丽,又危险。
风过时,卷起绿色的波浪,都是恶魔在低缓地呼吸。
紧绷的神经和突突跳跃的血管,带着铺天盖地的针刺疼痛,时刻挑战着大脑的底线,直至和森林边缘又在探头探脑的藤蔓大战一场,才能够缓解片刻。
弄出了一身大汗,他冲了个澡,深深地闭上眼睛。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清楚,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里。
不动用异能,会死;
动用异能,身体中的冗杂越发多,欲望得不到纾解,却能被无时不刻的头痛给压制下去,但头痛次数太多,反而阻止了他更理性地思考和处事;
越是难受,就越需要动用异能来压制;而异能消耗越多,就越是难受。
饶是时刻身居炼狱,痛苦如斯,他也没有想过放弃。
活下去,找到她,已经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只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那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结果,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尤其是,回来之前,他得到的,那个不好的消息……
人总是会死的;
这样的世道,身为女人,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在末世降临的那几天,就早早离世;
世界上,已经有太多人离开,那些数据之中,包含着他熟悉的人,而她,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他默默安慰自己,内心的绝望和不甘,却在嘶吼——
如果、如果早几天,他就能够及时救下她了!
只要再早几天!!!
可是,世间异能太多,却唯独没有一个,时光倒流。
滚烫的血液,在冷水的刺激下,渐渐没那么活跃,耳边隆隆的声音跟着退去,顾渊走出来,忽然眉梢微动。
门口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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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還會有人叫他顧淵,甚至有人同他開玩笑,現在,幾乎沒有人去那麼做了。
有他在的地方,安靜,沉默,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噤若寒蟬,生怕動靜太大,觸怒了他。
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存放滿滿炸藥的倉庫,隨時都有著爆炸的風險。
畢竟,之前,他在難耐的發狂之中,摧毀了太多東西,也嚇到了太多的人。
而到了現在,作為末世之後,大概是唯一一個沒有通過發洩欲望來減壓的人,反而是靠著大腦的劇烈疼痛來警醒自己,他的自控能力,以及脾氣,都已經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差了……
尤其是,他的異能也那麼強大。
回了深水基地,任務交接,自然由其他人進行,而他,照往常那樣,獨自繞了個大圈,回到了基地最深處、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別人不敢靠近的危險區域,卻是能夠讓他放下心中防備的休憩場所。
深水基地,背靠著無邊無際的廣袤森林。
在末世前,只是個小小公園的樹林,在末世中吞噬了幾十萬的生命後,迅速蔓延生機,發展成為一片令人恐懼的惡魔之眼。
看上去常年綠樹成蔭,花朵常開不敗,實則殺機遍地,進入者,無人生還。
沉靜,美麗,又危險。
風過時,卷起綠色的波浪,都是惡魔在低緩地呼吸。
緊繃的神經和突突跳躍的血管,帶著鋪天蓋地的針刺疼痛,時刻挑戰著大腦的底線,直至和森林邊緣又在探頭探腦的藤蔓大戰一場,才能夠緩解片刻。
弄出了一身大汗,他沖了個澡,深深地閉上眼睛。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清楚,他已經陷入了一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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