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眼皮。
想睁眼的一瞬,意识被拉扯进了某个世界。
“为何会——”
半睡半醒的间隙,「衍时流影」出乎意料地发动了。
三岁,得先祖入梦授予封印之法,自那以后,这项因为看到了未来而让当下的生活变得极其无趣的天赋,就被他自己长久关闭。
惊疑中他立即停下睁眼的动作,任自己沉浸在「梦里」。
……
“把腿打开,就像你平日里坐在我面前时一样。”
熟悉的声音。
“对,然后摸摸你自己。”
比记忆里多几分寒意。
漆黑缎面上陈列着赤裸的完美身躯,块块分明的肌肉散发雪一般的光辉,那并非单纯是皮肤的色泽,而是在男子的身躯上凝结了一层银色冰霜。
“上面不碰吗?你可是很喜欢我吻你胸口的,所有你敏感的地方都要照顾到。食指抬起来,摸摸看,就是那里。”
命令下,一只手摸着胸口,僵硬的雪白指尖抚过凸起,另一只手亵玩自己的阳具,双目始终闭阖的男人没有意识。
被施术者操控的他根本不会遮掩打开的双腿间,也无从谈论羞耻。
“真该死——但是,这一次可以稍微原谅你。”
昏迷已久,唯一承认的道侣,思念自己身体成狂,“做这样的事,该受惩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见云臻看他的目光复杂,绝非单纯的喜爱。
“羡慕。”
他这么理解。
就算号称能炼制「最完美肉身」的公孙家,也无法造出与他媲美的身躯,腿间也是,过于艳羡,在他醒着的时候又害羞不能尽兴,云臻才趁他昏迷时目不转睛。
结霜的躯体没有为自亵起反应,下体顶端始终是极浅的粉,本来只是看着的男人覆了上去,毫不介意性器的温度,用臀部吞下了因为封冻而僵硬的部位。
“发痴也要有个限度。”
以为最多是摸一摸看一看……他皱眉略过这段:
“朕一直昏迷不醒,把你刺激疯了?这跟奸尸——不,我怎么能说自己是尸体……”好像跳多了。
太久没有使用的能力,突然用起来真是不习惯。
“想必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算了。”
……
撑满视野宛如巨型水晶球的皓月,漫天闪耀繁星,夜间的云海被照成一色洁白。
以星月为衬云海为载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
属于他深爱道侣的「琅嬛天宫」,立于浮空岛上的杰作。
他得意的设计,也是他对云臻的无数赠予之一。
“这不是那只讨厌的狐狸吗?”
悬浮在梦境,他看清了对方的脸,笑着悠然飘至对方身后。
维持着半人半狐的形态,乔灵机手里一杆血红色的腥气缭绕的长枪。
没看见对方常系的各种纹路的绿松石发带,披散的银发略微凌乱,尾椎处布料撕裂,九条银白色象征狐王的尾巴恣肆摇摆。
不记得跟乔灵机打过多少次,对方战时的各种模样他当然再熟悉不过,目光随之望向扑来的两道黑影,忍不住哼了一声。
“两具初入阳神的傀儡而已,何须如此认真?竟与面对朕时的姿态一致,简直是对朕的羞辱。”
他的抱怨没人听到。几道血光闪过,两具傀儡从中间炸开。
狐王背后的尾巴没有随着傀儡的碎裂收起。
不满消失,他好奇地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狐王半刻未停地冲进宫殿,直到被淡金结界环立保护着的位置。
他一眼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正是他自己仍然处于冰封状态的躯体。
血色长枪扬起的瞬间,总算明白对方这副认真架势是为了什么,他想起自己迫于伤势被冰封前,阿臻就已经有了阳神境巅峰的修为,比这只狐狸高出一个小境界,阿臻设下的保护自己躯体的结界,想必不是那么容易——
“叮”一声清响。
一击。
只是轻轻松松地一击,淡金色结界破碎。
笑意僵住,他呆了两息,随即生出无比的恼恨:
“云臻!”
来掳人那位脸上同样浮现了惊异。
收枪,乔灵机冷冷一笑:
“这结界上的气息到底是不是他的?太坚固了,”视线投向床上:“睁开眼好好看看,看清楚你唯一认可的人,你深爱的好道侣,是怎样珍惜你爱护你的。”
嘲讽怜悯混合的语调像是油浇在他的怒火上,他简直七窍生烟。
“他已飞升而去了,陛下,你的相公不要你了,你怎么还能睡这么香?”
乔灵机伸手捏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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