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外身披着墨蓝的星辰华袍,慵懒而神秘,白发微翘,像飘荡在空气中轻盈。
“此次,乃那龙王煌煜的百年大典,据说我们在座每个人的那个目标也被龙族的天神召唤了过去。我族已经等待太久了,地母上神命我在这次机会中出手。”
“相信你们亦是。”
漱焕放下酒杯,虎目一扫,默默遣退了众宫女们,朝着座上的其余三位王者说道。
宵羿脸色阴冷,嘴角勾起一个极具讽刺的轻笑,金色狼瞳冷傲地环视众王道:
“我的情报线说明,那龙王和某些龙臣关系十分紧张,与那龙族祭司亦是。时机已然成熟,雷神大人命令我务必要在今年成功。”
“杀了龙王,俘虏那母体,然后再把那三个龙子给灭了,似乎就能推倒那高高在上的龙族了吧?”
赤裳用手指玩弄着自己赤红色的发丝,微笑说着。
苏澧这时放下了瓷碗,开口说:“既然我们都是受命于自己的主神,那么,就来商量一下战略吧,那黄金龙着实可怕,假如一个闪失,恐怕万劫不复的将是我等。”
他的声音让人仿若置身于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轻微飘渺带着低沉的回环。
此话一出,果然让宽广的金殿静谧下来,漱焕虎目阴沉,手微微撑在轮廓利落的下巴下,沉思起来。
“狼王是我们之中唯一见过那母体之人……不讲讲那传说中令众神都要争相抢夺的存在吗?”赤裳问道。
“……”
宵羿默默冷扫了赤裳一眼,看着对方下垂的凤眸露出笑里藏刀的精光,外表秀丽,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他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对面坐着的苏澧看向赤裳夸赞。
“原来如此,攻人软肋果然恶毒………只是,白夜对于龙王到底重不重要这事情还需考验啊。”他说着,用圆润优雅的指尖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似在思索。
宵羿一向不喜欢和人共享什么,深入骨血的独占欲让他十分不愿,但是为了大局为重,他还是冷言回应。
“……是一个看起来善良到愚蠢的人,跟前任龙王非常相像,还有着可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想起数百年前那个穿着破烂银甲抱着自己父亲落泪的青年,为什么这世界存在着那样的人呢?
明明,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当时那个悲伤高洁的青年,有着杰出的战术思想和坚毅的性格,但经过这漫长时间的摧残,还以男人身份为别人诞下子嗣,现在的他会蜕变成什么样子呢?
算了,不管厌恶还是什么其他,我只要利用他诞下神州最强的子嗣就可以了。
宵羿不悦,咧开嘴角露出了锋利的兽牙,冷傲地回答:“我已经说了,那个白夜差不多就是这种人物。”
苏澧闻后浅浅一笑,掩下翡绿的眉眼,缓声道:“………原来是这样,相信你们都有耳闻,苏澧对于战略攻防之术颇有心得,方才狼王一席话,让我想到了一个计策。”
那微微上挑的眼睛,远山如黛的白眉因为笑容而舒展,但是带着不寒而栗的鬼魅,这正是全神州为之畏惧的蠃鱼之王。
此时,龙族的车马队正在天狼山脉崎岖而漫长的雪道上,越靠近神庙,白夜就越感觉到当年离开之时的重压。他们前方还有二十辆祭司的车在前方,风雪飘摇,苍穹是雷雨前夜的灰黑,天门之上的云幕随着山风飘荡,似海浪般漫下山道。
白夜半身攀在小窗外,身穿裘毛大衣,雪白的绒毛包裹着脸迎向风雪,看着天狼神庙逐渐在白朦的飞雪里显露出它的神秘与庄严。
“白夜,你不冷吗?快进来。”
雪花飘进车内,飞舞近燃着的火晶石灯,瞬间化为水雾。煌煜在房内的另一侧阅批奏折,由于在冰冷的北海长大,他似乎根本不介意天狼山脉刺骨的酷寒。
风雪很大,几乎要把白夜的帽兜给吹飞,听到一边的龙王淡然的命令,只能堪堪将厚实的布帘放下,继续窝在一角发呆。
又是一阵马车的颠晃,温度低使他的生理自动进入了保暖模式——犯困,正当白夜的眼睛慢慢阖上之时,忽然感觉煌煜带着冷香的手掌扶上脸颊,温热的体温让他身躯一震。
白夜惊醒过来,仰头看着对方,蔚蓝的眼睛带着困乏的迷茫。
“到了,白夜。”
煌煜冷眸直盯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煌煜穿着由雪白、鎏金、黛蓝三色紧紧重叠而成的长衫,看起来高贵又拘谨,金发长辫用青蓝锦带绑着。白夜这才清醒过来,低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朝煌煜抱拳。
“请王上先行。”
煌煜轻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掀开厚重的羊毛布帘,出了马车,白夜随其后下了马车。
外面,白雪纷飞,带着酷寒的强风,与五百年前那静谧而缓慢的雪景截然相反。但是天狼神庙一如千年万年,不染此世的尘埃。
百官位列两排,恭敬地朝煌煜行礼,祭司们在问候过龙王后,就涉过厚重的雪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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