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数,稍微深想便能猜出几分。那晚廖汝昶本意是想用子母蛊让自己迷恋上他送来的小倌。他与当今圣上是表兄弟一事是公开的秘密,廖汝昶知道并不为奇。天子手足、朝廷重臣、手握重兵,若能将他收归麾下,谋反窃国不过反掌之举。
这朝堂中种种阴司算计,夜行止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甚少有人算计到他头上来,触了他的霉头。
“此蛊可有解法?”他急欲知道解蛊良方,一是不忍看帝师深受蛊虫折磨,二是他方才听了两句墙角,知道这蛊虫会让母蛊对子蛊心生爱慕,他不想帝师认为他是因着蛊虫才非卿不可。
禾九敛眉轻笑,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只需将小将军剥皮抽经,放干全身血液炼化成丹药便能解如鸩身上的蛊毒,不过此般只怕将军不肯。”
听友人正经不过两句,过如鸩有些好笑。禾九这般爱捉弄人的性子,恐怕也只有与他相伴多年的梧桐神木受得了。他缓了脸色,依旧是一副不可亵渎的仙姿卓态:“夜将军不必听他胡言,焚情并非要人性命的蛊虫。”
禾九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好了,小仙也不在卖关子了。其实此蛊并不难解,夜将军一日取一碗母蛊心头血喂给如鸩,月余便可将子蛊拔除。子蛊若消,母蛊自然会随之消散。”
“我答应。”
“不可!”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过如鸩神色淡漠,对着身边的禾九摇了摇头:“他不过一介凡人,一日一碗心头血不过一旬便会死,此举无异于要他性命。”
“我便料到你会反对。如鸩,你倒是菩萨心肠,恐怕三十三重天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都自愧不如。”禾九自然知道自己朋友的性情,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若是不愿鲜血入药,那便只有一种解法了,你们二人只要不再见面,十年之后蛊虫便会自己消亡。只是这十年间,子蛊会日益渴望母蛊的浇灌,难忍非常。稍有不慎便容易被折磨的神志溃散,痴傻癫狂。”
“我愿用心头血替帝师界蛊。”夜行止当然不会忍心让过如鸩受此折磨,禾九说的那些只是一听便让他觉得心碎。他定定地看着身旁脸色铁青的人,一阵心悸。
“夜将军不必多说,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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