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淋透了孟宴臣的衣服,晶莹的水珠从发间接连滚落,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慢慢地解开更多的扣子,露出匀称的肌肉。湿透的衣服和裤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体上,勾勒出性感诱人的修长身段。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雾气腾腾中模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郁的色气诱惑。
小蛇从门缝挤进来,一扭一扭地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正大光明地欣赏男人无法安放的性张力。
孟宴臣的手捋了一下湿润的头发,捂着额头定了定神,他的眸色湿润而凌乱,浅色的瞳孔在对光的时候显现出琥珀的色泽,深邃清透,沾了水色,便迷离恍惚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忽远忽近的感觉。
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又好像永远都触碰不到。
平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肉体,显得禁欲而成熟,勾得人心里痒痒,眼巴巴地去看唯二能看的脸和手,在西装革履的精英范下,想象袖箍是怎样缠绕他的手臂,衬衫带的皮革是怎样环着他的大腿,艳丽的红绳有没有把脚腕勒出痕迹来,性器会不会在运动的刺激下苏醒……
想象他层层衣物遮挡下的一切私密,白天想,晚上想,做梦都想。
有这么勾人的一副肉体,孟宴臣自己却没有多看一眼。他脱衣服的动作毫不留恋,洗澡的时候也明显在走神。
白奕秋在馋孟宴臣的身体,而孟宴臣在想他的猫。
热乎乎的水流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在腰间一停留,沿着挺翘的臀部落入不可言说的地方。
他冰凉的体温逐渐被热水影响,苍白的脸被晕出一点热度,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难得地放松下来,懒洋洋地任水流喷洒,一遍一遍地浇灌自己的身体。
手脚好像都热了起来,在寒凉的秋夜里,糟糕的心境似乎短暂地得到了安宁和抚慰,舒舒服服地徜徉在温热的包裹里。
在这片刻的温暖舒适里,孟宴臣的思维发散开来,不自禁地想到白奕秋口中的、他的猫。
“我的猫。”
“我的……猫……”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猫的形状,它的颜色,它的眼睛,它绒绒的毛发,它黏人的叫声……
他的猫,此时此刻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上,他们彼此亲密无间,可是孟宴臣偏偏看不到它,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比没有猫,还要让孟宴臣焦灼。没有也就算了,他也不强求。
但他有猫啊!
这就像在一个干渴的人面前放上一壶清水,又不许他喝一样,太残忍了。
孟宴臣的目光游离在花洒和镜子之间,这员工的宿舍和拉链都不许存在的监狱不同,没有卡得那么严,如果想要做点什么,危险物品还是到处都有的。
比如玻璃。
他犹豫着,抬起自己的手,想到了白奕秋的告诫。
被发现的话,不好收场吧?况且弄得到处都是血,也很难收拾……孟宴臣努力用逻辑说服自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往下看。
脚腕上挂着一圈红绳,那是他的妈妈付闻樱在庙里求来的。从小到大,断了几次,换了几根,但一直戴着。
被水洇透的深红色,唤回孟宴臣的理智。
“我们家宴臣,从小到大,都是最让爸爸妈妈省心的孩子。”
“那是你妈妈对你的爱和祝福,希望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默默回想着父母的笑容和叮嘱,强迫自己把不理智的念头压下去,如同镇压蠢蠢欲动的魔鬼。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和难过,哪怕身陷囹圄。一旦放纵自己越过那条界限,就无法挽回了……一了百了固然轻松,但也太不负责任了。】
孟宴臣竭力用理性拉回失控的念头,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情绪突兀地低落下来,闷闷不乐。
好烦,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跌入负面情绪的漩涡里,突如其来,久久不散,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明明什么也没干都觉得很累,四肢无力,身心俱疲,提不起精神,也开心不起来。
孟宴臣知道这样不行,他必须配合医生治疗,改善自己糟糕的状况。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猫。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见过的、据说很可爱的猫。
于是另一个念头便顺理成章地升了起来。
身为一个单身的成年男人,自慰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只是一想到那些污秽下流的目光,孟宴臣就觉得无比厌烦和恶心,刚刚冒出的那点想法,便沉了下去。
他自我纠结着,纷杂的念头如同在水中起伏,一会儿沉入意识海,一会儿又浮出来。
——他本也不是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
孟宴臣无声叹息。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黑色的精神力禁锢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手滑向了自己的性器。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猫。
他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甚至有一种完成任务似的敷衍,修长纤秀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的发光,沾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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