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好色气啊。狱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忍不住想。
哪怕就是简简单单的起身,从炮机上爬起来,因为有气无力,所以手按在小腿上施加力道,撑着虚软的身体站起来,不过短短一两秒,在白奕秋眼里也恍如电影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慢放,自带暧昧的bg。
都怪他的手太漂亮了,腿太长太直了,白皙的五指随意地张开舒展,按在小腿的位置,整个人透出毫不自知的性感,慢慢站起来时,眉宇间漫不经心的倦怠,也充斥着事后的无边春色。
近在咫尺的男人,要拼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继续这场谈话,而不是把人扑倒在地板上直接上了他。
“等会,让我捋一下。”狱医深吸口气,“你从小到大,一直都看不到你的精神体吗?”
孟宴臣微微点头,忍着窘迫穿衣服,无视后穴火辣辣的余韵,努力忽略这怪异的感觉,难得地带着一点好奇和期待,开口问道:“它……它是什么?”
“是一只猫。”狱医回答。
“猫……”就想往死水里丢了一颗石头,孟宴臣的眼睛亮了一些,接着问,“什么样的猫?”
狱医喜欢看他活起来的神态,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很大的一只银虎缅因猫,尾巴毛绒绒的,像松鼠似的。毛发很长很华丽,看起来就非常贵,眼睛是琥珀色的,跟你很像。——超级漂亮。”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笔,在手里的纸上画给孟宴臣看。
原本离他距离很远的男人,迟疑着慢慢靠近,双腿微微发抖,竭力不动声色,偏头去看他笔下成型的大猫猫。
“银虎缅因?”孟宴臣情不自禁地想象和勾勒着猫猫的样子,“银色的?”
“是分布很均匀的银灰色。”狱医见他主动接近,心中窃喜,按下翘起的嘴角,继续用猫勾引对方,“就像泼墨山水画一样,真的很帅。”
孟宴臣对自己是不是向导这件事并不关心,只是不免可惜看不到他的猫。
狱医小嘴叭叭的没闲着,当着孟宴臣的面收拾起情趣道具,同时谈起419的那件事,态度从容淡定,不带什么褒贬,好像在讨论天气和风景之类的话题,轻描淡写。
“显然你是被人坑了,栽赃嫁祸,想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在监狱里。你父亲是受了政治牵连,暂时不好处理,得等风头过了再说;但你母亲的事可大可小,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取保候审,缓刑处置都是没问题的。”狱医总结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他们想想,总不能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吧?”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然而道德绑架这种方法,对有道德的人,永远百试不爽。——孟宴臣显然就很有道德。他沉静地垂下眼帘,淡淡道:“我知道。”
所以他才勉强自己活到现在,哪怕活得生不如死。
“你是不是有幻视和幻听的症状?”狱医忽然问,“精神力暴走的时候,你的表情很痛苦。我猜你没有受过向导的专业训练,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失控的时候也分不清现实和想象。也有可能,在此之前,有人给你下过致幻剂。”
他打开了那段盘出包浆的监控录像。孟宴臣本能地目光闪烁,不愿意去回顾自己的难堪,但出于理智,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你看。”狱医指着视频,缓速放大画面,安抚道,“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孟宴臣茫然地看着视频,和自己混乱的记忆做着对比,竟然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我不知道你在入狱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想必是很糟糕的事情。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没有人能轻易侮辱一个s级的向导。”狱医笃定道,“你的猫凶得不得了,谁都不可能越过它欺负你。”
“我的猫……”孟宴臣默念着,没有出声。
他很喜欢猫,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但他从来没有养过猫,因为他的母亲不允许。
连养猫这种小事,孟宴臣都没有自主权,更遑论其他。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么多年,跟个提线木偶一样,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浑噩到死。
然而一夜之间,大厦将倾。孟宴臣的责任感让他无法眼睁睁地认命。父母都在的时候,他乖顺得像被驯养的猫,仿佛没有什么自我意志,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动力,对身边的一切都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消极态度,可是父母都不在了,他被冤入狱,骨子里的叛逆和坚韧反而在绝境中爆发出来。
他一面求生,一面求死,时常觉得就这样沉沦在死亡与黑暗里也没什么不好,但当死亡真的来临之际,本能的反应又促使他挣脱枷锁,破茧成蝶。
孟宴臣的猫,就是他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它凶猛、强大、锋利、骄傲,势如破竹,游刃有余。
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但猫猫有好好地保护他。
“你的案子,多半会移交最高法院。只要你不服从判决,那检察院就会提起申诉。以你的性格来说,应该还是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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