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闲,你别想太多。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的事,我不会管。我去找空净大师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既然你已经活过来了,那我就走了。我只是想着我们也算是认识,而且你都写信让我给你上三柱香,我也不会那么无情。我先走了。”李承泽被戳中心事,有些心虚,连忙站起身来,头也没回的快步离开。
范闲也不拦他,望着李承泽离开的模样甚是开心,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李承泽,我们明天见。”
李承泽没回头,只是在范闲脱口喊出他名字的瞬间,顿了顿脚步,随即又加快步伐离开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李承泽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转角处,范闲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摩挲着手掌处李承泽残留的余温,抬头望向夜空中高悬的一轮圆月,暗暗决定,李承泽,那些你不愿说出口的隐秘心事换我来对你诉说,那些隐匿在无尽深海里的秘密就让我自己去慢慢探索吧……阵阵夜风掠过,庭院内的栀子花热烈的绽放着,好似要将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今夜。
那些婉转袒露过的酸涩心意,那些深埋心底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一同与花香沉醉。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爱,没有上帝视角,更没有七日魂归。
每个人都站在悬崖边犹豫徘徊,向前是幽暗无尽的深渊,向后是云迷雾锁的荒林。
无论是二皇子李承泽,还是残留着新世纪记忆的范闲,他们都无法与天道抗衡,他们能做的只有把握当下,在未知的生命里好好享受炽热的爱意。
生命被天道操控,而相爱是逃脱控制后觉醒的自由意识,如野草般,在无垠的原野上肆意疯长,看不到尽头。风一吹,爱意就漫了天……
那些爱与被爱的故事仍在岁月的河流里闪烁着璀璨恒久的光芒,故事里的人也都如初见那般不失生机活力却又平添了一丝岁月给予的从容淡然。
所有的一切,明天见!
第八天,见!
“范闲,春闱这差事,可不好办呐,你要不要我……”李承泽蹲在包子铺的长凳上,双手托着脸,好心开口道。
“不用,真不用。你只要别给我制造意外,我就谢天谢地了。”范闲还没等李承泽说完,就立马打断了他,随即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一碟正冒着热气的包子,“二殿下,今天是,心血来潮想吃包子了?”
李承泽跳下长凳,稳稳站在范闲面前,甩了甩额前的那撮头发,“其实,包子不重要,我是特意在等你。”
“不,你不是。”范闲偏过头,抬起脚,往前迈了一步,脚踝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一般,没挪动。
范闲低头,发现是一只毛色乌黑发亮的小猫。
哪来的猫啊?
不是,李承泽呢?
我那么大一个二殿下哪去了?
范闲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小黑猫圆滚滚的脑袋,“小黑猫,你看到李承泽了吗?这人还能表演凭空消失术吗?你叫什么?你是流浪猫吗?你是什么品种啊?你要是没有名字就叫咪咪吧。你好软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呀?嗯?”
小黑猫使劲摇着脑袋,不停的喵喵叫。
范闲以为它是喜欢自己,更卖力的摸去了它的脑袋。
范闲摸着摸着,就忘记最开始的问题——李承泽呢?
这前后不过几秒钟,李承泽又不会武功,拖着个鞋也跑不快,人怎么凭空消失了……
范闲抱起小黑猫,看了看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包子,终究是没离开。他将小黑猫,放在桌上,右手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和它吐槽,“李承泽帮我?他不坑我就不错了!我才不信。”
范闲话音刚落,小黑猫忽然跳到范闲怀里,范闲怕它摔着,急忙将吃了一半的包子随手扔在桌子上,稳稳接住了小黑猫,“不是,你突然跳什么?你也要吃包子吗?猫能吃包子吗?猫是不是要吃猫粮啊?可这是京都,哪有猫粮啊?”范闲将猫抱在怀里,继续拿起桌上那半个包子,边吃边思考着。
此刻的李承泽,就是范闲稳稳抱在怀里的小黑猫。
李承泽自己都不敢信,就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只猫,还是一只黑成这样的猫。
他本来是想扒住范闲的裤脚,让他想想办法,可奈何它是一只猫,只会喵喵喵……
该死的范闲,还以为他在撒娇!
不过李承泽向来心态好,缓个几分钟也就适应了。当一只猫也不错,最起码不用当太子的磨刀石了,还有范闲这个冤大头养着他。
他唯一苦恼的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变成一只小红猫,火红的毛发,多么亮眼!
范闲吃完包子,将猫夹在胳膊里,跟老板夹皮包似的。
他觉得这样很帅,猫帅,他更帅!
李承泽要被气死了,不停的挥舞着爪子。
不挥舞还好,一挥舞,范闲反倒觉得这只小黑猫喜欢这样被夹着。
他低头看见小黑猫正龇着牙齿,头高高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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