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安静下来。”身边的护士一脸为难地跟她说,“我们也没办法,她发作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徐咏华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安静,不仔细看会觉得她就是一个正常人,坏的时候,发起病来像个恶魔。有一次她过来看她,正遇上她发病,护士拿来的绳子被她夺了过去,她转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发病的人力气大,她差点就被她送走了。章绪宁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医院。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儿,不想回桃苑,不想去公司,也不想去祝晓竹那儿,感觉城市那么大,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余颖打来的电话。她按了免提,余颖的哭声在空荡荡的车里响起。“绪宁姐,你帮帮我好不好,姑姑要我打掉孩子,我爸也让我打掉,可我不想打掉孩子,绪宁姐,我求你,我没想过要拆散你跟东廷哥,我只是想留下这个孩子,你放心,孩子生下后,我就带孩子离开,走的远远的,绝不会……”余颖让她帮忙,可谁来帮她呢,章兴平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想再听下去,她挂了电话,一抬眼看到迎面的卡车横冲过来。章绪宁醒来的时候,没有睁眼,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迟钝地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和白色的墙壁,昨晚的画面缓缓地聚拢起来。卡车冲过来时,她连忙打方向盘,撞向了旁边的护栏,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眼下,人在医院。她扭头,看到旁边的椅子里坐着程竞舟,面无表情地垂着视线。见她醒过来,他只是抬眼看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两人谁也没说话。她舔了舔唇,有些口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这才起身,扶她坐好,又将枕头竖好,让她靠的舒服些。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嘴边,“对方司机疲劳驾驶,全责。”她伸手去接水杯,他握住不放,她只好就着水杯喝了一口,“这下你满意了?”说这句话,她是充满恨意的,要不是因此程竞舟让余颖来这么一出,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儿。等她喝了半杯水,他放下水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章绪宁整张脸笼在他的阴影下,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他意味不明的眼底藏着太多东西,她看不懂,更看不透。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他回到椅子里坐下,“你昨晚去医院做什么?”他从庄园出来后,先去了会所跟黎济尧和黎知音见了面,出来后在路口看到了她的车,他掉头跟了上去,一路跟着去了医院。她状态不好,他便在外面等着,好在她进医院没多久便出来,他又跟了上去,只是跟了个寂寞,她遭遇车祸,他都无法使其避免。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内急,去医院的洗手间。”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我跟陆东廷的婚礼,不会取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章兴平不同意?”他昨天看的很清楚,西图澜娅餐厅里,章兴平打了她一巴掌,那么远的距离,他都能感觉道章兴平用十成十的力气。想到昨天的西图澜娅餐厅,她鼻尖又酸了,泪水压在眼底,“他们都说,我已经被你玩烂了,也就陆东廷不嫌弃我。”程竞舟脸色阴恻恻的,“他们?除了章绪仑还有谁?”昨天章绪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这重要吗?”她哽咽着,“你放过我吧,就算我跟陆家取消婚礼,我也不可能跟在你身边。”她又道,“程陆两家结亲,已经让不少人红眼了,你要是把我捆在身边,就相当于把把柄交到了了别人的手里。”她现在想明白一件事,章兴平想要跟陆重海利益捆绑,是坚决不会同意取消婚礼。如果取消,以章兴平的性格也会榨干她最后的价值,不会放任她不管。如果让章兴平知道她跟着程竞舟,知道取消婚礼是程竞舟在背后搞的鬼,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来。她的这位父亲,可是心狠手辣的很。“你娶陆诗桐,难道只有商业意图,敢说没有半点情分?”程竞舟这样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商业利益,不会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陆诗桐很爱你,她对你是全心全意,你这么做,对她很不公平。”说着说着,心就酸了,她低下头,“竞舟,到此为止吧。”见面以来,她绪宁用余光看了看,见他沉默不语,没有想沟通的意思,她也不再说话。手机响了,是蒋茗打来的电话,说在网上看到她发生交通事故了,问她在哪个医院,他们这就过来。章绪宁挂了电话后,发了地址过去,“他们待会儿要过来了。”她看向他,陆家人待会儿就要过来了,他是不是可以走了。程竞舟坐着未动,眼皮都没抬一下,默了一会儿,放下手看向她,“你呢,你觉得公平吗?”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要公平。”公平,她要不起,“我只要安稳。”“这就对了,凡事求仁得仁,你要安稳,我给你安稳,至于其他,就不是你cao心的事了。”说了半天,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简直白费口舌。 61程竞舟起身,她以为他要离开,刚准备缓口气时,他转身去了洗手间,等他出来没一会儿,蒋茗带着陆东廷和陆诗桐来了。
三人看到程竞舟,均是愣了愣。章绪宁尴尬地低下头,程竞舟倒是很淡定,先开口解释,“昨晚车祸,是我把她送到的医院。”章绪宁心底微讶,面上没什么表露,她以为是有人报警,将她送了过来。他问她去医院干什么,又赶上她遇到车祸,他昨晚都在跟着她?陆东廷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陆诗桐抿了抿唇,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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