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我先走了,或者说声谢谢,又或者其他什么,转念又想,为什么要说,本来就不是她要来的。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清吧。每次喝醉都碰上他,怎么就那么巧。她站在那儿,望了他一眼,今晚就当为所有的过往画上句号吧。不期然间,他抬眸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就这么撞上了。她抿抿唇,打定主意不开口。他却道,“最后一次机会,解除婚约。”过两天就是婚礼了,她不能理解,时到今日,他怎么还能提出这个要求。余颖的事闹成那样都没能解除,他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个能耐。“随你。”这两个字她奉还给他。婚礼即在眼前,她没这个本事,也不敢有这个本事。章绪宁来到楼下,拿起包出门时,程竞舟也跟着出来,“走吧。”他这是要送她回去。后半夜了,这个点已经很晚了,玉景湾不在闹市区,这个地方未必打到车。她被他带去了车库。车辆停了五辆车,他推着她上一辆黑色的车,低调,却是这里面最奢华的一辆。章绪宁犹豫了片刻后,上了车。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她索性转头看向窗外。明明以前是最亲近的人,如今再也没有谈笑风生的可能,连交流的念头都不敢有了。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小区门口。章绪宁连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听他道,“记住你说的话,随我。”真随他,她又不安起来,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章绪宁蓦地明白她就不该说这两个字,就是一个坑。“你这么没完没了的意义在哪儿?”程竞舟看着她,眸光沉冷,深邃如海,破天荒的绪宁站在路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又渐生恐怖。对于婚礼,不说有期待,但是她从心里接受这个事实,她期待的是以后一眼望尽的人生,平静安稳。程竞舟的一番话,打破了她的期待,她烦躁,郁闷,她想要发泄,却又知道任何的嚎啕大哭和捶胸顿足都于事无补,才是让她最崩溃的地方。 77婚礼那天,四点刚出点头,章绪宁就被叫了起来,洗漱化妆,等着陆东廷来接人。伴娘只有沈灵菲,没有邀请其他人。之前陆诗桐还试穿了伴娘服,这些日子,章绪宁提伴娘的时候只说了沈灵菲,陆诗桐难得的识趣,可能也没真想做伴娘。薛迎岚也打趣地说要当伴娘的,她没应声,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新郎来了之后,没有人拦着门不让开,也没人敢闹一下,章兴平往走廊上一站,陆东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她的卧室。“我准备了那么多的红包,都没派上用场。”他打趣道,指了指薛志满,红包都在伴郎手里。薛志满也笑道,“担心要做俯卧撑,一个月之前我就开始锻炼了,愣是练出八块腹肌,早知道我就不练了。”她笑了笑,章兴平生怕出什么岔子,早早就交代下去了。这天底下的新郎接亲,能这么顺利的,估计也就陆东廷了。陆东廷心情不错,打横将她抱起,带着她来到楼下。新人拜别父母,章绪宁跪下后,只对章兴平磕头,也只对他敬了茶。余双梅端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倒是站在一旁的章绪仑急道,“发什么呆啊,赶紧对我妈磕头。”身旁的陆东廷也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耽搁。章绪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抿抿唇抬头看向章兴平,对上章兴平平静冷漠的视线。都是不甘示弱。余双梅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对余双梅叩头的?更何况,她母亲尚在人世,不能参加她的婚礼已经是莫大的遗憾,她还要对母亲的仇人磕头拜别吗?她执拗地仰着头,寸步不让。陆家怕耽误吉时,她相信章兴平更担心耽误吉时。余双梅也看向章兴平,此刻,她自然希望章兴平能说句话,像往常一样指责章绪宁目无尊长。“还不敬茶?”章兴平这句话是对陆东廷说的。话音落地,算是越过了章绪宁对余双梅磕头敬茶的部分。≈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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