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去封地啊,我们俩的封地挨在一起,我就去三哥的封地上住,到时候无聊了,再回我的封地上转转。”
陆奇英被她满脑子简单的想法逗笑,然而笑意未浮到脸上,又隐了下去。
这想法很简单,简单到实现不了。
十七似乎还没意识到,当皇帝意味着什么?
“三哥,我已经想好了。”
陆明呦一副机灵的样子。
然而陆奇英能肯定,她想好的主意,一定不是多机灵。
果不其然。
陆明呦接着站起来,便慷慨激昂地说道:“我要把皇位禅让给二哥,然后要一大笔钱,然后我们两个离开这里,永远有钱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满眼期待。
如小时候一般,也是数次询问他,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陆奇英与她身世相同,都是生母早逝,童年遭受磋磨,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能理解陆明呦的心思,然而他没法像以前一样答应了。
皇位。
皇位!
陆奇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到这两个字,他对陆明呦很在意,是有情有义的在意,但是、但是皇位的诱惑力太大了。
若是没有那乌龙一般的遗诏,或许他现在已经带着十七在封地骑马看花了。
“三哥,你想什么呢?”
陆明呦见他久久不答应,脸上的欢喜之色一点点消退,直至眉宇间盈上困惑不安,仿佛盛夏的美景,突然入秋,变得萧瑟怅然起来。
陆奇英不想回答她,隐隐约约,他也反感那个答案。
但是他必须要说。
“黎丞相让你充实后宫,你有人选了吗?”陆奇英心头一跳,然后心脏开始顿顿地发疼。
陆明呦望向他时,眼中盛满的欢喜,如琉璃球中的珠宝,而现在琉璃球碎了,珠宝散落,只剩震惊与被背叛后的痛楚。
“三哥,你想让我嫁人?”
“是招婿。”
“有区别吗?”
“有。”
“什么区别?”
“招婿可以招很多。”
“呵。”
陆奇英几乎无法承受陆明呦的眼神,他只能抬手,遮住陆明呦的眼睛,然后才敢说道:“十七,我们没法回封地当皇子和公主了,你应当知道,帝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要充实后宫。”
“意味着,我会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意味着,我再也不是你妹妹。”
陆明呦每说一句,就要往前走一步,被遮住了眼睛,她嘴角挂着冷笑。
然而陆奇英掌心温热湿润。
泪。
他不愿见陆明呦哭,更不愿意害陆明呦哭,然而长大本来就是伴随着哭泣和泪水的,他是三哥,也没办法保证十七一直笑。
“我永远是你哥哥。”陆奇英低声道,郑重而坚毅,不是说两人的血缘身份,而是在许诺言。
陆明呦的唇终于勾出一抹笑,然而下一个举动却吓了陆奇英一跳。
她踮脚凑了过来。
陆奇英手一松,便看到十七脸上的泪珠落下,然后一个吻落下,他品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在陆明呦的嘴里。
他的手还虚虚遮掩在陆明呦的眼睛上。
陆明呦这一举动,似乎把她自己也吓到了,她握住陆奇英的手,生怕陆奇英不再遮她的眼,生怕陆奇英看见她现在的表情一样。
“你走。”
陆明呦声音颤抖。
陆奇英心乱如麻,几乎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幻想?那他也太混账了,幻想谁不好,幻想十七?
反正先走了再说吧,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微臣、微臣告退。”
陆奇英的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完后,狠心把手一收,到底没敢看陆明呦现在的表情,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离开后。
陆明呦一个人呆呆坐在窗前。
“陛下。”
王公公走了进来。
他虽是太监,然而是有权力的太监,穿着深紫色的太监服,阴郁华美,但本人又是偏清正的五官,总之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让王公公有种闲云野鹤的气质。
好像很看不起她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是今日的奏折,您就不用看了。”
王公公捧着一堆奏折,好像捧着一堆包子,在逗狗:这是很好吃的包子,但你不配吃。
陆明呦看也没看他,自然也没看那堆奏折,侧过脸去抹了抹泪,装作看书的样子,道:“知道了,送去丞相那吧。”
“诺。”
王公公施施然出现,又施施然离开。
但陆明呦知道他没离开,于是做出呆呆望着窗外的忧伤样子,实际上暗暗腹诽道,这不爽死那个死太监阴阳人了?
让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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